第 31 章
刚入腊月，明溪竹来念安派还不到一个月。
上个月她手刃了前夫。上上个月，他们还没和离。
那时候还是新婚蜜月，明溪竹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小生活格外滋润。
哪有什么男人，从头到尾，只有殷无舍一个好吧。但看表弟那副期待又确信的样子，好像巴不得她有很多男人一样。
“咳咳表弟，我已经好多了。”明溪竹想要夺回自己的手腕。
不能再让他探脉了，万一再探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遭了。
“是吗，我觉得还差点。”田遇猛地扎一针。
明溪竹疼得龇牙咧嘴。
田遇幽幽地说：“表哥从不近女色。你说你是我表嫂，那你说说看，表哥是如何亲近你的。他活……具体有多好。”
明溪竹：！！！
表弟孤寡三百年寡疯了！怎么爱听这种东西！
他不会是喜欢他表哥吧。
明溪竹竭力回想了一下。不，她前夫应该没有这癖好。
“他其实花样特别多。”明溪竹决定让表弟死心，“他喜欢娇软可爱的女妖，特别嫌弃男妖，每次有男妖到家里做客，他都要烧一遍屋子……”
“是吗。”田遇笑笑，拔掉明溪竹手臂上扎满的银针。动作不知不觉中温柔了许多。
“大表嫂上次不是说让我找个伴侣吗。我仔细想了一下，确实该考虑了。”田遇的语气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终于开窍了。”明溪竹一只胳膊撑起身子，欣喜道：“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改变……”
明溪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田遇伸手，轻轻给明溪竹拉了回去。
“表嫂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田遇说。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要看穿明溪竹的眼睛。
“你说，我帮你物色物色。”明溪竹问。
“我喜欢表哥喜欢的。”田遇说。
明溪竹：“…………”
“哈哈。”明溪竹尴尬大笑两声，“慧寒上师这样的可不好找啊。表弟不如放宽条件，年龄身高修为……”
“表嫂知道我在说什么。”田遇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表嫂清心寡欲一个月，这刚拿到结界的密匙，就跑到我的池子来畅快。”
田遇手指用力掐住明溪竹的脉，说：“怎么，是他的花样太少了吗。”
“啊？”明溪竹目移。
他是谁，她不知道。
嘭！一道巨大的响声在他们头顶响起，尘土扑簌簌落下。
田遇的客房是一个二层建筑。她现在躺在一层，上层的地板被硬生生豁开一个洞，灰尘散去，露出一张俏丽的脸来。
殷无得一拳打烂了固定地板横木，两手扒在断面上，试图将洞口扩大。
“你做什么！”田遇愤怒地大喊。他抬头，扑了一嘴的木头碎屑。
明溪竹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个家伙，不让他进来，他就换种方式监视。客房的窗户都被封死，门那边的视野狭窄，相比之下，屋顶上方是最好的角度。
可惜她是在一楼，上面没有瓦片屋顶。然后，殷无得直接把地板砸穿了！他那鲁莽的架势，颇得小孟的风范。
田遇的房子被砸，他怒不可遏，要上去抓人。
殷无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那双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根本不用等田遇上来，他咔嚓一下将木板撕碎，直接从上方跳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殷无得就将田遇按倒在地。
他一句话不说，猛地挥出拳头，直接击打在田遇的嘴上。顿时血花飞溅，田遇的嘴角裂开，鲜血混合着唾液流淌出来。殷无得的拳头也被木头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更多一些。
“起来！”明溪竹火速穿好衣服，一把将殷无得揪起来。
田遇再怎么样，好歹是个上师。他若是在掌门那里告上一状，指不定又生出什么麻烦来。
殷无得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
他只记得明溪竹跪在他身前，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里的木屑。
明溪竹的眼睛很漂亮，专注看着他的手。她的嘴唇微动，说了什么，或许是在安慰他，或许是在责备他，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那张明艳的嘴唇，如同初绽的花瓣，诱惑着他，让他很想吻下去。
——
田遇破了相，所有人都看到他脸上的疤。
奇怪的是，璇珍上师精通药理，满药堂的灵药竟然都治不了他的疤。郭行愿一个门外汉都快看不下去了。
掌门也看到了，问候他几句。
田遇怒目切齿，说：“被狗咬了。”
念安派哪来的狗呢。初量上师发誓，灵兽园的灵犬自带禁锢，绝不可能跑出去。
大家都在议论，会不会是有狗妖藏起来了。有人提起，云栖山上不是有一只吗。
众人恍然大悟。云栖山上那只黄不拉几的灵兽，狗模狗样的，很有可能是璇珍上师描述的那只！
谣言愈传愈烈，还添加了不少细节。
初量上师听后非常头疼。闯入灰山亭这种事，对于六阶天銮虎来说小菜一碟，而且天銮虎性子顽劣，精力充沛，很可能趁着明溪竹晚上睡着出来闲逛，嗅到灵药的味道就钻进了灰山亭。
千防万防，天銮虎还是出现了伤人事件，这下更不能留了。
云栖山上，正在给明溪竹暖手的天銮虎，还不知道自己小小的脊梁上已经扛起一口大锅。
而罪魁祸首殷无得，已经逃离云栖山。
明溪竹这几天都不理他。结界也不让他进，说是让他反思反思。
殷无得确实承认自己冲动，但他不后悔。那个狗医师出言不逊，就该揍。
明溪竹和田遇的对话，他一个字不落，全听了下来。还有上一次，他的耳力上佳，组织成句不成问题。
表哥……剑尊……表嫂……活好……
他的任务是成为“剑尊”，难道他还要装成那个病秧子医师的表哥？
恶心。
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剑尊”的身体似乎很好。
殷无得在门派拉住几个体修弟子，问他们怎样才能身体好。
体修弟子一头雾水，把自己日常训练告诉了殷无得。
一连几日，掌门也纳闷了。他每次去云栖山找人都找不到，出来就看到殷无得混在一群彪形体壮的体修弟子中间，围着门派转圈。
这候选人怎么开始秀肌肉了？
殷无得还听到，“剑尊”似乎很会玩火。他躲在云栖山小树林里，刻苦练习打火。
终于有一天，殷无得把小树林点着了。
明溪竹当时正在院里悠哉。傍晚的夕阳，越晒越烫。她心觉奇怪，现在不是冬天吗，就算有结界保温，夕阳火力不该有这么足啊。
幸好云栖山雾气重，火势很快被控制住。那天，天銮虎的尾巴被烧掉了一节毛，明溪竹气得放言要诅咒殷无得。
殷无得不知该如何挽回，只好做好自己本分的任务。
他是“剑尊”的“替身”，他要做的就是模仿剑尊、伪装剑尊、代替剑尊。
如果他做得好，明溪竹会夸赞他。或许等他有新的进展，明溪竹就会理他了。
他听到，“剑尊”的“花样多”。
死医师说他花样少？呵呵。他一定要奋发学习，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只是这方面，他该问谁呢。
殷无得不知不觉来到了弟子舍院。
他在念安派畅通无阻。这里的结界对他来说形似虚设，只需要轻轻拨弄几下，结界就打开了。
殷无得不知道为什么，默认是明溪竹帮他处理好一切。
今天郭行愿休息，其他弟子都去练功了，只剩他在舍院里洗衣服。
灵兽园一个师弟沾染了饲喂灵草的汁液，怎么也洗不掉，特求助他。
这批灵草品质特殊，草汁施法去不掉，正巧郭行愿这里有专门洗涤草汁的皂角，就拿来试一试。
“殷客卿，你怎么进来的。”郭行愿惊讶看着殷无得。
殷无得现在对外的身份是门派的客人。门派里的人都称呼云栖山二位为“殷客卿”、“明客卿”。
背地后里就叫“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
“没关门。”殷无得说。
舍院的院门大敞，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师弟没有随手关门。
首先怀疑是惯犯孟克声。
郭行愿擦干净手，请殷无得进屋子，说，“上次云栖山走水的事，师尊不怪你。只是璇珍上师说大火散发的热量熏坏了他几株珍贵的药草，要你赔偿。你不用担心，师尊已经帮你赔了。”
“……”殷无得颔首，“谢掌门。”
郭行愿搓搓手，“天銮虎不肯回镇山区。初量上师怕他再伤人，实在是没办法才给他戴上禁锢项圈。不是我们有意为难。”
“好。”殷无得说得简单。
郭行愿犹豫一下，决定说出来，“给你停食是大师兄的主意。他说你连着好几次都没吃，浪费食物。反正你已经辟谷，索性就不给你送了。这事没通知你，真的很抱歉。”
“嗯。”殷无得回应含糊。
“你……还有事吗。”郭行愿试探问。
“没事。”殷无得回答干脆。
“那你……走？”郭行愿有些搞不明白这人。但凭借多年来给师弟师妹做心理辅导的直觉，他总觉得殷无得有话要说。
“没什么。”殷无得声音平静，一本正经道，“你知道有关男女的事吗。”
“啊？？？”郭行愿被这个问题打得猝不及防。
“没什么。”殷无得起身要走。
“等等。”郭行愿叫住殷无得。
他一直没跟别人说过。除了心理辅导，他还兼职了恋爱咨询。
郭行愿翻翻找找，从一个翠绿色花盆底斜东南方向三步拐正西两脚的柜子下面，找出一只小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形形色色的玩物。
郭行愿拿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大大的“爱情三十六计”。
“这本推荐初学者。”郭行愿说。
“若不是初呢。”殷无得问。他要赶进度，要学就学高级的。
郭行愿狐疑看了一眼殷无得，从箱子隐秘的夹层里拿出一本书。书的纸页看起来比上一本更破旧。
“这本。”郭行愿说，“爱擎三十六技。”
上个月她手刃了前夫。上上个月，他们还没和离。
那时候还是新婚蜜月，明溪竹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小生活格外滋润。
哪有什么男人，从头到尾，只有殷无舍一个好吧。但看表弟那副期待又确信的样子，好像巴不得她有很多男人一样。
“咳咳表弟，我已经好多了。”明溪竹想要夺回自己的手腕。
不能再让他探脉了，万一再探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遭了。
“是吗，我觉得还差点。”田遇猛地扎一针。
明溪竹疼得龇牙咧嘴。
田遇幽幽地说：“表哥从不近女色。你说你是我表嫂，那你说说看，表哥是如何亲近你的。他活……具体有多好。”
明溪竹：！！！
表弟孤寡三百年寡疯了！怎么爱听这种东西！
他不会是喜欢他表哥吧。
明溪竹竭力回想了一下。不，她前夫应该没有这癖好。
“他其实花样特别多。”明溪竹决定让表弟死心，“他喜欢娇软可爱的女妖，特别嫌弃男妖，每次有男妖到家里做客，他都要烧一遍屋子……”
“是吗。”田遇笑笑，拔掉明溪竹手臂上扎满的银针。动作不知不觉中温柔了许多。
“大表嫂上次不是说让我找个伴侣吗。我仔细想了一下，确实该考虑了。”田遇的语气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终于开窍了。”明溪竹一只胳膊撑起身子，欣喜道：“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改变……”
明溪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领口微微歪斜，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田遇伸手，轻轻给明溪竹拉了回去。
“表嫂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田遇说。他的眼眸深邃，仿佛要看穿明溪竹的眼睛。
“你说，我帮你物色物色。”明溪竹问。
“我喜欢表哥喜欢的。”田遇说。
明溪竹：“…………”
“哈哈。”明溪竹尴尬大笑两声，“慧寒上师这样的可不好找啊。表弟不如放宽条件，年龄身高修为……”
“表嫂知道我在说什么。”田遇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表嫂清心寡欲一个月，这刚拿到结界的密匙，就跑到我的池子来畅快。”
田遇手指用力掐住明溪竹的脉，说：“怎么，是他的花样太少了吗。”
“啊？”明溪竹目移。
他是谁，她不知道。
嘭！一道巨大的响声在他们头顶响起，尘土扑簌簌落下。
田遇的客房是一个二层建筑。她现在躺在一层，上层的地板被硬生生豁开一个洞，灰尘散去，露出一张俏丽的脸来。
殷无得一拳打烂了固定地板横木，两手扒在断面上，试图将洞口扩大。
“你做什么！”田遇愤怒地大喊。他抬头，扑了一嘴的木头碎屑。
明溪竹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个家伙，不让他进来，他就换种方式监视。客房的窗户都被封死，门那边的视野狭窄，相比之下，屋顶上方是最好的角度。
可惜她是在一楼，上面没有瓦片屋顶。然后，殷无得直接把地板砸穿了！他那鲁莽的架势，颇得小孟的风范。
田遇的房子被砸，他怒不可遏，要上去抓人。
殷无得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那双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根本不用等田遇上来，他咔嚓一下将木板撕碎，直接从上方跳了下来。
落地的瞬间，殷无得就将田遇按倒在地。
他一句话不说，猛地挥出拳头，直接击打在田遇的嘴上。顿时血花飞溅，田遇的嘴角裂开，鲜血混合着唾液流淌出来。殷无得的拳头也被木头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更多一些。
“起来！”明溪竹火速穿好衣服，一把将殷无得揪起来。
田遇再怎么样，好歹是个上师。他若是在掌门那里告上一状，指不定又生出什么麻烦来。
殷无得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的。
他只记得明溪竹跪在他身前，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里的木屑。
明溪竹的眼睛很漂亮，专注看着他的手。她的嘴唇微动，说了什么，或许是在安慰他，或许是在责备他，但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那张明艳的嘴唇，如同初绽的花瓣，诱惑着他，让他很想吻下去。
——
田遇破了相，所有人都看到他脸上的疤。
奇怪的是，璇珍上师精通药理，满药堂的灵药竟然都治不了他的疤。郭行愿一个门外汉都快看不下去了。
掌门也看到了，问候他几句。
田遇怒目切齿，说：“被狗咬了。”
念安派哪来的狗呢。初量上师发誓，灵兽园的灵犬自带禁锢，绝不可能跑出去。
大家都在议论，会不会是有狗妖藏起来了。有人提起，云栖山上不是有一只吗。
众人恍然大悟。云栖山上那只黄不拉几的灵兽，狗模狗样的，很有可能是璇珍上师描述的那只！
谣言愈传愈烈，还添加了不少细节。
初量上师听后非常头疼。闯入灰山亭这种事，对于六阶天銮虎来说小菜一碟，而且天銮虎性子顽劣，精力充沛，很可能趁着明溪竹晚上睡着出来闲逛，嗅到灵药的味道就钻进了灰山亭。
千防万防，天銮虎还是出现了伤人事件，这下更不能留了。
云栖山上，正在给明溪竹暖手的天銮虎，还不知道自己小小的脊梁上已经扛起一口大锅。
而罪魁祸首殷无得，已经逃离云栖山。
明溪竹这几天都不理他。结界也不让他进，说是让他反思反思。
殷无得确实承认自己冲动，但他不后悔。那个狗医师出言不逊，就该揍。
明溪竹和田遇的对话，他一个字不落，全听了下来。还有上一次，他的耳力上佳，组织成句不成问题。
表哥……剑尊……表嫂……活好……
他的任务是成为“剑尊”，难道他还要装成那个病秧子医师的表哥？
恶心。
不过，听他们的意思，“剑尊”的身体似乎很好。
殷无得在门派拉住几个体修弟子，问他们怎样才能身体好。
体修弟子一头雾水，把自己日常训练告诉了殷无得。
一连几日，掌门也纳闷了。他每次去云栖山找人都找不到，出来就看到殷无得混在一群彪形体壮的体修弟子中间，围着门派转圈。
这候选人怎么开始秀肌肉了？
殷无得还听到，“剑尊”似乎很会玩火。他躲在云栖山小树林里，刻苦练习打火。
终于有一天，殷无得把小树林点着了。
明溪竹当时正在院里悠哉。傍晚的夕阳，越晒越烫。她心觉奇怪，现在不是冬天吗，就算有结界保温，夕阳火力不该有这么足啊。
幸好云栖山雾气重，火势很快被控制住。那天，天銮虎的尾巴被烧掉了一节毛，明溪竹气得放言要诅咒殷无得。
殷无得不知该如何挽回，只好做好自己本分的任务。
他是“剑尊”的“替身”，他要做的就是模仿剑尊、伪装剑尊、代替剑尊。
如果他做得好，明溪竹会夸赞他。或许等他有新的进展，明溪竹就会理他了。
他听到，“剑尊”的“花样多”。
死医师说他花样少？呵呵。他一定要奋发学习，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只是这方面，他该问谁呢。
殷无得不知不觉来到了弟子舍院。
他在念安派畅通无阻。这里的结界对他来说形似虚设，只需要轻轻拨弄几下，结界就打开了。
殷无得不知道为什么，默认是明溪竹帮他处理好一切。
今天郭行愿休息，其他弟子都去练功了，只剩他在舍院里洗衣服。
灵兽园一个师弟沾染了饲喂灵草的汁液，怎么也洗不掉，特求助他。
这批灵草品质特殊，草汁施法去不掉，正巧郭行愿这里有专门洗涤草汁的皂角，就拿来试一试。
“殷客卿，你怎么进来的。”郭行愿惊讶看着殷无得。
殷无得现在对外的身份是门派的客人。门派里的人都称呼云栖山二位为“殷客卿”、“明客卿”。
背地后里就叫“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
“没关门。”殷无得说。
舍院的院门大敞，不知是哪个粗心的师弟没有随手关门。
首先怀疑是惯犯孟克声。
郭行愿擦干净手，请殷无得进屋子，说，“上次云栖山走水的事，师尊不怪你。只是璇珍上师说大火散发的热量熏坏了他几株珍贵的药草，要你赔偿。你不用担心，师尊已经帮你赔了。”
“……”殷无得颔首，“谢掌门。”
郭行愿搓搓手，“天銮虎不肯回镇山区。初量上师怕他再伤人，实在是没办法才给他戴上禁锢项圈。不是我们有意为难。”
“好。”殷无得说得简单。
郭行愿犹豫一下，决定说出来，“给你停食是大师兄的主意。他说你连着好几次都没吃，浪费食物。反正你已经辟谷，索性就不给你送了。这事没通知你，真的很抱歉。”
“嗯。”殷无得回应含糊。
“你……还有事吗。”郭行愿试探问。
“没事。”殷无得回答干脆。
“那你……走？”郭行愿有些搞不明白这人。但凭借多年来给师弟师妹做心理辅导的直觉，他总觉得殷无得有话要说。
“没什么。”殷无得声音平静，一本正经道，“你知道有关男女的事吗。”
“啊？？？”郭行愿被这个问题打得猝不及防。
“没什么。”殷无得起身要走。
“等等。”郭行愿叫住殷无得。
他一直没跟别人说过。除了心理辅导，他还兼职了恋爱咨询。
郭行愿翻翻找找，从一个翠绿色花盆底斜东南方向三步拐正西两脚的柜子下面，找出一只小箱子，打开，里面放着形形色色的玩物。
郭行愿拿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大大的“爱情三十六计”。
“这本推荐初学者。”郭行愿说。
“若不是初呢。”殷无得问。他要赶进度，要学就学高级的。
郭行愿狐疑看了一眼殷无得，从箱子隐秘的夹层里拿出一本书。书的纸页看起来比上一本更破旧。
“这本。”郭行愿说，“爱擎三十六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