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峦并不舒服,焉柔和上次一样,没有改进。但是他不能像上次那样离开,焉柔会以为她没哄好他。

    傅峦让自己放松,靠在沙发上。

    看焉柔的眼睛,傅峦提醒她:“你亲我。”

    焉柔对上他的视线,凑过来些,嘴唇贴着他的。

    焉柔的亲温也中规中矩,又是另一个难熬的动作。

    ......

    最后的最后,傅峦说:“...抱抱我吧。”

    最后傅峦选择尊重焉柔,既然她不想说他没有私下找人去调查她去了哪家医院,又拿了什么药。

    但是只要一有时间傅峦就会陪着焉柔,下班后去找她,偶尔带她回来住,早上再送她上班,观察她的身体状况。有几次因为实在是心里记挂,傅峦去了投资公司,看似是工作了解公司业务状况,其实就是为了能见焉柔一眼。路过工作区域时,看着她没事,傅峦也就放心了。

    不过去了三四次之后,朱总有察觉了,有次叫焉柔进来送资料。

    这一会议室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人精,傅峦知道他来的心思被看出了两三分。其实他不在乎给朱总的工作里添些额外的考量,但他不想打扰到焉柔的日常。

    这天下了班回家,傅峦到厨房先做饭,焉柔到底是胃不舒服,所以傅峦额外注意她的吃食,这些天得空时都会把饭给她准备出来。如果焉柔能来家里最好,如果工作忙,傅峦就用饭盒装好给焉柔送过去。工作忙的过来时,中午的饭傅峦也会做,让焉柔带去公司,傅峦自己做出来的饭,知道焉柔不会吃坏肚子,而他自己只吃公司食堂。

    其实以前上学的时候,傅峦见到过也收到过有女生给男朋友送盒饭,送烤好的饼干。傅峦当时只觉得是小女生的心思,这个环节在他这里显得有些幼稚了,但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经常这么做。他并不是喜欢上了做饭,但是他享受为焉柔准备食物的过程,更享受把食物交给她,让她吃下去。好在焉柔的身体状况好多了,最近没见她呕吐,规律的饮食有帮助,但傅峦也知道她吃的药起到了效果。

    今天晚上傅峦煲了个汤,装到保温盒里后,又到冰箱里拿杯酸奶出来放在保温盒边,这些都是焉柔喜欢的。

    关上冰箱门,傅峦看到桌台的左侧有一瓶药,是焉柔正在吃的,她忘记带了。

    拿起来想着顺便给焉柔带过去,瓶身被轻晃了下,傅峦听出来里面快空了。他拧开看了一下,想的是如果要真的没了,他就找刘医生直接再给焉柔开一瓶,免得她再跑医院。

    但是有点意外的,傅峦拧开瓶子时才注意到,瓶里面装的药和药瓶包装上说明的不是一种药。瓶身是西药胃药说明。而瓶子里的药他没想过他会有机会再见到,这药父亲吃过,母亲去世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父亲依靠多种药物维持精神状态,其中,有过这一种。

    焉柔吃的不是胃药,瓶身是用来搪塞人的幌子,她在□□神类的药物。

    傅峦站在厨房几分钟,脑子里闪过很多可能性还有推测出来的各种原由,最后他给刘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傅峦此前和刘医生提过焉柔的症状,结合焉柔的体检报告结果,刘医生也推测焉柔是胃部炎症。但是刘医生今天重新给出推测,他说焉柔应该是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科诊室给她开的药物。

    今天没用傅峦送饭,因为焉柔来了信息说她会过来,她知道自己把药落在傅峦家了。

    焉柔到了,输入密码推开门。

    傅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她进来,抬头,视线落在焉柔身上。

    焉柔换鞋,和他打招呼:“哥。”

    傅峦站起来,看她。

    焉柔走近,傅峦拿下她的包,问:“饿了吗?”

    焉柔:“嗯。”

    傅峦暂时没有提到药的事,和平时的神情一样,告诉她:“去洗手吧,准备吃饭。”

    焉柔去洗手,不过洗手前她先去厨房,找回了她的药瓶。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峦这时才开口,问焉柔:“我们可以聊聊吗?”

    焉柔回过头。

    傅峦看了她一会,视线温和,语气同样温和的问:“和我在一起,感觉到压力很大吗?”

    焉柔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敢轻易说话回答。

    傅峦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今天问过刘医生,这个药吃多了不好。”

    心里的猜想被确认,焉柔知道,傅峦看到她的药了,他知道了。

    心里涌上的感受全是不安和忐忑。

    傅峦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她的感受,他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一聊。别有压力。”

    傅峦的视线温和,他的语速和表情都透着耐心,试图引导焉柔能够和他说些心里话,傅峦等了一阵。

    等到焉柔终于肯开口,她告诉他说:“…我好多了。”

    然而这句话说完,就像是身体会不受控制的有症状一样,她眼睛也不听管控的红了,之后眼泪成颗的滴下来。

    焉柔哭了,带着一种她自己也不想要的焦虑感。

    “怎么还哭了?”,傅峦抽了桌上的纸巾帮她擦眼泪,他的语速像刚刚一样耐心包容:“我只是随便问问。”

    焉柔的情绪不稳定,那他的情绪就一定要稳定,才能够给焉柔带去安全感。

    傅峦伸手抱了焉柔,他的手掌抚摸她的脑袋。焉柔趴在傅峦的肩膀,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傅峦安抚道:“已经很优秀了,怎么还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

    傅峦本来不知道焉柔因为什么事情压力大,可能是工作,可能是人际关系,但是傅峦想起来前段时间他问过焉柔的问题,他问她想不想和他同居,那时焉柔拒绝了,她不想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

    他猜测出了她压力的缘由。

    傅峦:“喜欢我,有压力吗?”

    “对不起”,焉柔哭着说:“我想再要一点时间,我刚毕业什么都还没做成,我想能让自己更有能力一点。”

    “你就是带了太多滤镜看我了”,傅峦拍拍她的后背:“我的钱也都是爷爷给的,我们之间没有差别,何况我身上的问题还比你多。”

    焉柔哭了一会,情绪在通过眼泪宣泄,尤其傅峦是她情绪的心结,和他说总归和别人说不一样,这是心理医生都给不到的安抚。

    但焉柔不想在傅峦面前表现的严重和脆弱,她尽力的在调整和克制。

    哭了会后焉柔调整情绪,擦眼泪说:“你别担心我,我已经好多了。”

    傅峦拍她的后背,他不表现出他的担忧:“嗯,我不担心,我知道你在变好。”

    今天焉柔的药忘记带了,傅峦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把药吃下去。

    晚上傅峦陪焉柔一起看综艺放松,情绪激动过人会疲惫,晚些时焉柔靠在傅峦怀里睡着了。

    知道她睡着,傅峦低头看她的眉眼,这时他的目光才敢全都落到她身上,才敢不加掩饰。他的手掌包裹焉柔的脸颊,额头抵着她,压着声音的:“什么都不管的爱我…好吗?”

    第二天开始,傅峦推掉了工作时间外的大多数安排,常陪着焉柔。但相处时傅峦表现的和以前一样,和焉柔一起做饭,去逛超市,如果焉柔加班的话,他就和她一起在书房也看一会工作邮件,直到焉柔加完班他再帮她倒杯牛奶。

    傅峦没有常提她生病的事,也不会每天问她状态怎么样,只是偶尔把药片递给她,提醒她吃药,就像是吃感冒药一样正常。

    焉柔以前害怕傅峦知道她生病的事,怕他担心,但是傅峦真的知道后并没有因为她生病而表现出焦虑,傅峦的行为像是在告诉她,没关系,她可以慢慢的好起来。

    这是寻常的事,是被允许的。

    这让焉柔松了很大的一口气。

    虽然身体是有生病反应的,但是焉柔理性能够分辨出来对和错,她积极的和心理医生聊天,接受疏导,按时吃药,直到,迎接来了新的一年。

    这一年新年他们仍是分开过的,焉柔在家里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大家子一起过年,傅峦则回家和傅爷爷和父亲一起过的新年。

    父亲到底是被傅爷爷留下了,爷爷为了留他,费心开了个话剧社,找到母亲曾经的恩师指点,也出高价邀请英国话剧社的老演员们回国。

    但这不仅是钱的问题,若心不够诚,凭钱请不来这些人。

    父亲整日都去话剧社忙碌,像他前半辈子过的那样。

    不过新年后的正月里两家人的礼节还是没少,焉家的这些晚辈们到傅爷爷家里拜年,父亲也抽出了时间陪傅爷爷和傅峦一起来焉家拜年。

    没人提过傅峦和焉柔的事,焉柔以为他们不知道,而傅峦明白,爷爷是顾及父亲的情绪点,所以没提。

    但傅峦不在乎。

    上班后不再有寒暑假的特权,新年七天后焉柔和傅峦都复工了,而元宵节这天傅峦接焉柔来家里过。为了应景,焉柔今天穿了件带元宵图案点缀的长裙,外面是长款大衣,两个人下班后一起去超市买了两袋元宵,又回到家一起进厨房煮汤圆。

    吃完饭,焉柔打算去看会行业资料,转头时发现脑后的碎发卡在了身后裙子的拉链上。

    她站在那,想先把头发解开。

    弄了几下没拽出来,傅峦看到了,走过来,站在她身后,帮她解开。

    因为缠的紧,傅峦稍微拉开些她裙子的拉链。

    头发解开了,但傅峦没离开,焉柔刚想回头,感觉傅峦指腹碰她的后脖颈。

    焉柔抬了下眼眸,下意识的想起了她试穿伴娘服的那天,但没能再想,她感受到脖颈上落下的亲吻。

    焉柔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她心里紧张时会攥手指。

    傅峦也没说话,他的一只手掌绕过焉柔的脖颈按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把拉链拉的更低。

    亲吻向下,初次落在后背上,感受到傅峦亲吻的瞬间,焉柔的皮肤敏感,不自主的挺直了后背,也因此离开了傅峦的亲吻。傅峦空了两秒,随后更低头,紧贴。

    焉柔想要扶着些什么才能够站得住。

    身体下意识的向前,她需要主观控制才站得稳,像是需要保持固定姿势的模特。

    直到傅峦离开些,他绕到焉柔身前。

    焉柔对上他的视线。

    傅峦低眸,问她:“如果我们做了,你会压力更大吗?”

    焉柔被他带着视线,她知道要发生什么,她回答说:“我喜欢让你开心。”

    她喜欢他太久,喜欢到,如果傅峦的某个情绪是因为她波动,如果某件事只有她才能给他,会让她有被偏爱感。

    傅峦摸焉柔的眉眼,弯腰把她抱起。

    这是焉柔第一次躺在傅峦卧室的床上,他的西装外套留在了地板上。

    傅峦低下来时,焉柔心里跳动的快,她说:“哥,你是我的。”

    傅峦抵着她的额头,回答:“嗯,我是。”

    很早以前就是了。

    难挨的时候,焉柔仰起下巴,傅峦就亲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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