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巫月的治疗,杜泽凯也慢慢的醒来,余红秀见此也赶紧来到杜泽凯身边,关切的看着杜泽凯,见杜泽凯无事之后,又带着巫月回到密室。

    等余红秀再次回到杜泽凯身边的时候,就只看到杜泽凯坐在窗前,目光幽暗的看着她,余红秀心里有一丝不妙。

    “怎么坐在窗边,我扶你上床躺着。”

    “红秀,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余红秀心里一惊,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泽凯:“你……怎么了?”

    “这些日子,我还是无法回想起发生了什么,直到刚刚,我才想起,”说着杜泽凯伸出带着金镯的手:“这镯子,给我戴上的人是你。”

    “你,想起来了?”

    “红秀,你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杜泽凯的眼神,余红秀还想着欺瞒,却又听杜泽凯说:“夫妻十多年,你还是对我不信任吗?”

    余红秀内心很挣扎,她知道杜泽凯身上有情人蛊,对她绝对忠诚,可这件事她不敢让他知道,那个人若是知道,她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保住他!

    看着眼前犹豫的余红秀,杜泽凯知道他还需要再下一剂猛药:“我知道了,我不会逼你的,今日我什么都没有问过,十多年的情分,我只是想……保护你罢了。”

    余红秀眼眸微红,看着杜泽凯满脸的感动,苦笑着说:“你真的这样想吗?如果没有那东西,你也对我这般该多好。”

    杜泽凯忍着心里的不适,笑着安慰:“我对你,不一向如此吗?”

    “好,我告诉你,反正你也不能违背我。”余红秀摸着杜泽凯的脸,痴痴地开口:“确实是我给你戴的镯子,可是若不如此,你是会被他们带走,与我生离,与其让你在他们手里,倒不如我走险招将你留住。”

    那日,陈镇(陈村长)在完成陈家村和黄家的事之后,就来到黑角寨找到了余红秀。余红秀与他同样听命于那人,原本的计划是要余红秀在夔州和陈镇一起联手,没想到巫月改变了计划,他们也只能随机而动。

    那个人早就知道余红秀不安分,本是打算让陈镇带走杜泽凯,没想到余红秀更狠,为表忠心,给杜泽凯下了无解的人偶蛊,只能靠着万蛊铃来缓解。见此陈镇也对余红秀放心下来,去追查巫月的行踪,余红秀则是等待命令。

    余红秀想起那日的对话,面上全是嘲讽之色。

    “原以为你真的沉醉这温柔窟,没想到你才是最绝情的人。”

    “我也是在他手下锻炼出来的,不信我还不能信他吗?”

    陈镇讥讽一笑:“你最好是。”

    “这蛊是我给你下的,但我也第一时间让陈镇给你缓解了。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蛊一定有解法的。杜郎,你信我,我现在大概已经知道如何解蛊了。”余红秀眼底的疯狂让杜泽凯心里有些发寒。

    “为什么要做这些?我们二人远离他们,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不好吗?”

    听着杜泽凯的天真话语,满脸苦涩,她用手细细描绘着杜泽凯的模样,眼底的占有欲和眷恋疯狂的交织着:“那种生活,于我而言太奢侈了,如今我能让你我二人在一起就已经筋疲力竭,那个人太强大了,这世间估计只有巫月才能对付他吧。”

    杜泽凯将余红秀的手轻柔的按在脸上,脸颊微微蹭着余红秀的手:“那为何不与巫月合作?”

    “不,等我解开你身上的蛊,我就带着你隐世,谁也找不到我们。你不知道,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我们惹不起的。以前倒是有个姓孟的,和他对着干,结果是什么?孟家差一点就死绝了,连巫月都没能幸免,消失了那么久,我们太弱小了,杜郎,在等等我,我快找到法子救你了。”

    杜泽凯乖巧的应和着,心里却满是波涛,他没想到余红秀这样疯狂的人也会有害怕的,而且她还描述的如此神秘强大,他沉思着该如何做下一步。

    安抚好杜泽凯之后,余红秀就被寨子的人叫走了,她也没想到那些人会来的那么快,今晚就会到她这里,她必须加快步伐了。

    余红秀忙完之后,径直来到密室,将巫月从牢笼之中拉出来。她等不及了,今日和杜泽凯的交谈,让她意识到那人是不会继续让她如此放肆的,估计没几天她就会被惩罚,为了她和杜郎,余红秀抓着巫月的手恶狠狠的说:“巫月,我没有耐心在等你考虑了,今日你必须说出万蛊铃的用法。”

    “你如此焦急,难不成,你害怕的人来了?”

    “呵,你想知道?不说出来,你也别想离开这里。”

    “你早就不想待在里面了不是吗?为何还要给他卖命?”

    余红秀扔开巫月的手:“巫月,你最好快点给我答复,不然”说着,余红秀走到牢笼边,捏住付思娇的嘴,不顾付思娇的挣扎扔了一颗药丸在她的嘴里,并强迫她吞下。吞下药丸的付思娇不管如何干呕,都无法将药丸吐出。

    “你该死”孟珏看着付思娇这般痛苦,对着余红秀怒吼。

    “该死?没有能力保护她的你不是更该死?”

    余红秀继续看着巫月:“我等你答复,再给你半刻钟,若是还不交出,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这两个男人了。”

    巫月低垂着脸,好似认真的思索,慢慢的走到情花面前:“不怕我毁了这花吗?”

    余红秀淡定的看着:“你带杜郎离开的那日,背后的银针变了,我就知道你发现了情人蛊,你真以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放在外面,这几日不过是做个假象罢了。”

    “是假象,可是你真以为我找不到情花吗?”说着,巫月拿出一朵淡紫色的小花,余红秀看到那花,目眦具裂,嘴里不可思议的呼唤着:“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

    巫月手指慢慢的转着花朵,看着余红秀说到:“情人蛊的情花,会因饲养者的鲜血而衍生出不同的形态,其香味会掺杂一丝饲养者的味道。你放在这里的确实是情花,但不是你的。要解这蛊,必须要对应的情花花根为引制成解药,所以这最重要的药引只有饲养者才知道在哪里。换句话说,除非饲养者愿意解开这蛊,否则被下蛊的人一辈子都会被困在其中。”

    余红秀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但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对巫月是真的有了杀心。

    “就算如此,你现在也被关在这里,你如何能那情花威胁我!”

    “我不能,杜泽凯能。”

    “什么?”余红秀心里开始不安,她脑子里有个了疯狂的想法,她撑着她的双腿,僵硬的朝着密室门口走去,还未走几步,就听到有人走进了密室。

    余红秀看着门口的人,若不是身边还有柱子,她怕是已经跌坐在地。她眼里含泪,心痛的看着走进来的杜泽凯,想要说话却难以吐出一个字。

    杜泽凯目不斜视的走到巫月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巫月,那是一株开着和巫月手里花朵一样的花,余红秀见此发疯似得,想要上来抢夺,却被杜泽凯逼退。

    余红秀的蛊术加上武功,本就比杜泽凯厉害,可她对杜泽凯下不去手,只能被杜泽凯逼退,巫月拿着这株情花,看向余红秀:“你很聪明,用别人的情花装作自己的严加保护,自己的情花却当成普通的花种在花圃里,任谁来了也只会对着这密室的情花动手。”

    “呵,可你还不是识破了。”余红秀看着巫月手里的情花,带着一丝祈求说着:“你把它给我,我可以放你们走,我也可以帮你抵挡一阵他们的追击,我只求你把它给我!”

    “余红秀,你要知道,挖出它的不是我。”

    这话一出,余红秀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哭着看向杜泽凯,哽咽的问到:“你什么时候……”

    杜泽凯看着余红秀,冷冰冰的说到:“多亏你的计划,让巫姑娘察觉到了我身上的蛊,那日被她带出黑角寨我就已经在巫姑娘的治疗下,恢复正常了。”

    “呵呵,原来是我啊。”

    “余红秀,解开这情蛊,我就能手刃你了。”杜泽凯满含恨意的语气,让余红秀心头阵痛。

    巫月不管二人之间的纠葛,走到牢笼旁将薛彧几人放出来,孟珏拉着巫月示意她救付思娇,巫月拿出一颗药丸给付思娇服下,付思娇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缓和。

    杜泽凯也走到巫月身边,祈求巫月帮他解蛊。余红秀闻言,也是拼命朝着巫月这边袭来。孟珏身上的伤势未愈,在加上要扶着付思娇,没法第一时间抵挡袭击。

    薛彧这时直接闪身来到巫月身前,接住余红秀一掌,二人各退一步,紧接着余红秀手持匕首朝着几人再度袭来,薛彧没有武器只能尽力的躲避,杜泽凯见此也想上前帮忙,可是体内的情蛊开始发作,让他痛苦的倒在地上。

    眼见薛彧没了帮手,余红秀更加猛烈的发起攻击,薛彧左右闪身,躲避着匕首的袭击,余红秀见此,洒出粉末,伴随着白粉一起而来的,还有一些虫子。

    “小心蛊虫”有巫月的提醒,薛彧捂着口鼻迅速躲开,所幸没有被蛊虫噬咬。

    余红秀看着杜泽凯痛苦的倒在地上,眼里满是心疼:“你竟然……就算噬心之痛,你也要对付我?”

    倒在地上捂着心脏的杜泽凯,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纵使如此,他也还是恶狠狠的对着余红秀说:“就算是死,我也……也要杀了你。若没你,我早就和莹儿幸福……美满。”

    “够了!那贱人都死了十多年了!十多年!我和你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你还没忘了她吗!”

    杜泽凯还想说话,嘴里被巫月塞进情花的花根,伴随花根的还有一粒药丸,余红秀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薛彧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泽凯将其咽下。

    余红秀看着杜泽凯的情况逐渐好转,手里的匕首掉落地上,发疯似得笑着:“呵呵呵,我输了,呵呵。杜泽凯,杜郎!你当初没救我,该多好啊!都怪你救了我!”

    缓过来的杜泽凯慢慢的撑起身体,等待着解蛊完成。看着眼前癫狂的余红秀,他想起二人真正的相识。

    他与余红秀相识,是他帮余红秀摆脱追杀开始的。从小就跟着莹儿的父亲习武,那一年他16岁,血气方刚,想要去外面闯荡一番,就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地方,也离开了莹儿。

    “莹儿,带我闯出名堂,我就回来娶你可好。”

    “好,我等你”少年开心的抱着少女转圈。

    杜泽凯在江湖上闯荡半年多,还是岌岌无名。十五月圆的那晚,他一个人在客栈房顶喝着闷酒,看着月亮思着故人。过了一会之后,他略微有些醉意,正想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习武之人,哪怕有了醉意,五官的感觉也是高于常人,他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一般。

    在房顶,他借着月色勉强看清是一群黑衣人追杀一个黑衣人,被追杀的显然是负伤,逃跑的速度不快,很快就被黑衣人围住。杜泽凯不想惹事的,他看着那群黑衣人朝着受伤的黑衣人袭去,那黑衣人勉强躲避,却被打掉面纱,发髻也散乱了,手臂腿上后背皆是刀伤,只能无助的跌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这群黑衣人。

    “呸,原来是个娘们,害得我们哥几个追了这么久!”

    “大哥,别废话,杀了她。”

    “不可,大哥,上面不是要活捉吗?”

    “咋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就这样放过她?”

    “上面命令不可违背,把她抓起来!”

    “大哥!”

    “听令!不过,这娘们长的还行,上面只说要活口,咱们玩完留她一口气就行!”

    “是!”

    几个黑衣人靠近着地上的人,那人捂着胳膊,手里还紧紧拽着什么,还没等几人靠近,在屋顶的杜泽凯忍不住下来帮忙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欺凌女子的人,借着一腔酒意,他壮着胆子和几个黑衣人打斗着。杜泽凯武功虽然不是特别好,但也不算太差,只能和几个黑衣人周旋着,几人打的如火如荼,杜泽凯只觉身后有人拉了他一手,他避开了一人的背后袭击,随后就看见一堆白粉洒出,几个黑衣人乱了阵脚,趁着这个机会,杜泽凯被那名女子拉着逃离这里。

    二人抓紧机会离开,杜泽凯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体力渐渐跟不上,还未再跑几步,那女子竟直接倒向地面,还好杜泽凯反应迅速,接着那女子,为了不被那群人追上,杜泽凯抱着那女子一路狂奔。

    那女子昏迷之前,看着月光下带着她的男子的脸庞,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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