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极为好听，声音温润惬意如风，却总在说李灰月听不懂的话。
白炼话音刚落，她正琢摩意思，那沾染红点的雪衣下摆忽地往旁一斜，拖着长身玉立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此刻却毫无防备的躺在她眼前。
李灰月：＂......＂
她试图唤醒他。
但躺在地上的白炼面容仓白，毫无血色，正皱着眉难受的喘气，对周围的声音似乎恍然未闻。
刚想逃却没跑成，这下让她捡了个便宜。
她连忙将嫁衣换下，正要翻墙，一个声音蓦地冒出，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你必须带他走】
正要攀墙的手猛然一顿。
＂......我不听会怎样？＂
【视同放弃任务，根据规定给予惩罚】
李灰月愕然。
车祸前，她正前往博物馆，领导说考古队从西境带回一张千年前的古画，要她立刻赶过去。
却行到半路，她为了避开马路上的猫，不慎撞到安全岛，然后她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她穿到一个捉鬼都费力的菜鸟除魔师身上。
原身亲人皆已逝去，她茕茕独立于世间，靠着招摇撞骗跳大神混日子。
系统只交代她一个任务：＂修复遗失各地的法器，一共十二件，完成后会许她一个愿望。＂并指示她前往淮州考取炼器门的编制。
李灰月一听，眼睛登时亮起。
一是专业对口，二是炼器门为专门炼制法器的修仙门派，定有法器的下落跟线索。
只是路途遥远，原身盘缠本不多，她只好依原主记忆跳大神，大抵是演技好，皮囊出挑，即使出岔子，委托人看在她相貌楚楚，一路平安无事。
而她原本打算完成任务后做个安身立命混吃等死的小人物，直到今夜。
那时她来到张家祠堂，还没仔细看这枚通体白玉的戒指，系统就迫不及待铛铛铛的跳了出来。
【恭喜宿主遇到无双戒，将鲜血抹在上头即可】
系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灰月也挺乐的，毕竟她才来半个月就遇到第一件法器了。
正当她满怀期待割破手指把血滴在那通透白玉戒上后，啪啷一声，一块张氏牌位倒了下来。
她猛然抬头，啪啷第二声，第二块牌位倒落，接着第三块......
落地不打紧，但短短几息，第三十几块牌位倒下时，李灰月眼前闪过一道红光，一条火苗从青砖地板冒出，从祠堂由内往外无情蔓延。
没多久，庄严肃然的张氏宗祠霎时被火光吞噬，成了散架枯黑的断壁残垣。
诚然系统坑她！
所以现在系统逼她把白炼带走，她哪肯听！
手臂使力，她翻墙而上。
下一秒，天空嗡鸣，雷云滚动，直直往她头上劈下一道白晃晃的惊雷。
头发冒烟的李灰月：＂......＂
身长八尺的白炼很重。
每拖一条街，她都得避开半夜出没的行人，好容易回客栈了，她还得在小二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托人将他扛到二楼。
为了不让店家看见一身是血的白炼，她在张宅顺了件外衣裹在他身上。
将白炼安顿在床上后，她先是替他把那件外衣脱下，翻看四肢检查外伤，确认他没事，正要退出房门，一句细密声传进了李灰月耳里。
＂找到你了......＂
她猛然看过去，白炼的狭长的眼还闭着。
是梦话。
但一股恶寒不可遏止的从她的脚底窜到头顶。
他找谁？
李灰月不欲细想，连忙钻回自己房间的被窝。
翌日
鸡啼方响，李灰月就醒了。
天还没擦亮，金水镇上已然升起人烟袅袅。
简单点了两道菜，她睡眼惺忪的坐在一楼吃着早餐。
仰头正好能窥见二楼房间，白炼的房门关着，那人八成还晕着。
不知是昨夜累到还是心中有事，心里的不安一直摇摇坠着。
她一边吃菜一边戒备盯紧上方，仿佛里头住着一只恶鬼，能随时手刃整间客栈的人。
想起昨夜，沾染猩红的白衣猎猎作响。
男人面如冠玉，对着手无寸铁的张家人像切菜般手起刀落，毫无怜悯。
她打了个激灵，越想越不对。
还是得跑！
正要起身，一面折扇啪的挡在她眼前。
＂姑娘，能拼桌吗？＂
眼前一个面貌洁白的男子，手持折扇，斯文气重。身后还站一般模样俩男的，皆冲着她笑。
李灰月瞥了眼还有三四张空桌的客栈，再抬眼看眼前这三人，皆露出毫不掩饰的猥琐笑意。
她登时了然，面无表情道：＂我要走了，你们用。＂
＂别啊，陪我们坐坐嘛。＂
其中一个男的径直将她摁下去，她立刻将那只咸猪手从肩上拍掉。
＂哎呦，小美人还挺凶。＂
男人也不惱，与身旁二人大声调笑。
旁座正吃饭的客人匆匆一瞥，纷纷低下头，不知被何物吓的不敢再看。
李灰月将其他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就连掌柜小二都没敢往这瞧来，心知这三人必定蛮横惯了，亏得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想是欺男霸女为祸一方的地方无赖。
火气油然升起。
上面的她治不了，难道这些无赖她还对付不了？
她二话不说，将一直藏着的剑扔到桌上。
扔剑力道之大，瞬间惊动了旁座时不时偷看的人。
然而吸引他们的并非剑身，而是那挂在流萤彩玉下，微微晃动的剑穗。
为首的男子当即腿软，拱着手颤颤巍巍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就走......＂
话音未落，一股飓风忽从上方扑面而来，将那三人连带轰出了门。
她猛然抬头。
白炼不知何时换了装束，青衣白裳，翩然的站在二楼栏杆处。
他垂眸，将目光定在李灰月身上。
客座上，众人偷偷瞧来的目光都抵挡不了缓步走来的白炼。
他一撩衣袍，坐在她隔壁空桌的椅子，若无其事的唤小二点了几道小菜。
白炼一言不发，她跟着安静如鸡，眼观鼻鼻观心的扒着碗里的粥。
粥没了，菜盘空了，她也没放下碗，一直用余光注意身旁人的动静。
随时戒备。
他神态自然的夹着菜，一脸恬适若无旁人的吃着早食。
可他越是安静，她就越害怕。
李灰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准备走人。
白炼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她手中提着的长剑。
一道碎玉般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无剑宗的人？＂
她叹了口气，转身面向他。
＂你觉得呢？＂
＂自然不是。＂他夹起最后一口菜，＂你修为不继，天资不行，他们绝不会收你。＂
李灰月暗自咬牙，没接话，却也没反驳。
白炼没继续问她剑的来历。
随即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到柜台。
刚那三人被轰出门的场景历历在目，掌柜惊惧的望着他走来。
＂结账，请问多少？＂
语气有礼自然。
＂一共两、两钱银子。＂
白炼颔首，转身对木在原地的李灰月道：＂过来结账。＂
她一偏头，表示不解。
＂我没钱，这餐你替我付。＂
说完，他环扫一眼贴在柜台的除妖悬赏榜，随手撕了一张，接着走出了客栈。
那口气，那姿态，十分理所应当。
李灰月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人啊这是！
却也不知是否替白炼付钱的缘故，昨夜一直绷紧的神经松了几分。
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也懂得吃饭付钱的道理。
虽然他吃霸王餐。
结完帐后李灰月抬脚走出客栈。
天色微明，朝日初上。
客栈外正好一棵梧桐树，白炼立在下方，任由初阳斑驳了他一身。
他专注望着手上那张悬赏令。
这时跑走会成吗？
李灰月不由得想起昨夜她在张宅，正想着逃跑，白炼回头望来时在唇边勾起的笑。
她只好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
＂上月开始，凡是深夜离家的小孩，即便有大人相陪都被妖怪抓走，无人能顺利除妖。＂他将写有十颗上品灵石的除妖悬赏金那面朝向她，＂我们去除它。＂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我们没有同行的理由吧......＂
＂谁说没有？＂白炼的目光冷冷的盯来，＂你不是要去炼器门，正好这妖怪出没在木樨村，顺路。＂
李灰月愕然，呆怔半天没说话。
白炼朝她勾了一抹笑。
＂你是否想问，我为何会知道？＂
她确实想问。
但想到此人能将金丹期的修士化成血水，鄙睨生命俨如修罗，那想读她的心自然不在话下。
厚颜无耻！
她想到这茬，一改戒慎恐惧的表情，反而朝他怒视过来。
白炼挑眉。
＂读心术极耗功法，我可不会平白用你身上。＂
李灰月闻言更气了。
＂还说你没有！＂
白炼嘴角失守似的抿了一下，眉眼弯弯的看向她，好像在看搞笑的玩具。
＂无双戒呢？＂他忽然问道。
她将那枚不详的戒指从兜里拿出来。
都被雷劈了，她还敢不随身携带？
＂戴上，掉了又得白白遭雷劈。＂
李灰月更懵了。
劈她的是系统，岂是读心术所能知晓？
正要问他究竟如何得知，一众官府侍卫直直奔来。
白炼单手覆上她的肩，往自己怀里一带，让李灰月堪堪避开锋利的枪头。
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凌空斩下，将那队人马打飞出去。
当场毙命。
白炼话音刚落，她正琢摩意思，那沾染红点的雪衣下摆忽地往旁一斜，拖着长身玉立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杀人不眨眼的男人，此刻却毫无防备的躺在她眼前。
李灰月：＂......＂
她试图唤醒他。
但躺在地上的白炼面容仓白，毫无血色，正皱着眉难受的喘气，对周围的声音似乎恍然未闻。
刚想逃却没跑成，这下让她捡了个便宜。
她连忙将嫁衣换下，正要翻墙，一个声音蓦地冒出，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你必须带他走】
正要攀墙的手猛然一顿。
＂......我不听会怎样？＂
【视同放弃任务，根据规定给予惩罚】
李灰月愕然。
车祸前，她正前往博物馆，领导说考古队从西境带回一张千年前的古画，要她立刻赶过去。
却行到半路，她为了避开马路上的猫，不慎撞到安全岛，然后她就来到这个世界了。
她穿到一个捉鬼都费力的菜鸟除魔师身上。
原身亲人皆已逝去，她茕茕独立于世间，靠着招摇撞骗跳大神混日子。
系统只交代她一个任务：＂修复遗失各地的法器，一共十二件，完成后会许她一个愿望。＂并指示她前往淮州考取炼器门的编制。
李灰月一听，眼睛登时亮起。
一是专业对口，二是炼器门为专门炼制法器的修仙门派，定有法器的下落跟线索。
只是路途遥远，原身盘缠本不多，她只好依原主记忆跳大神，大抵是演技好，皮囊出挑，即使出岔子，委托人看在她相貌楚楚，一路平安无事。
而她原本打算完成任务后做个安身立命混吃等死的小人物，直到今夜。
那时她来到张家祠堂，还没仔细看这枚通体白玉的戒指，系统就迫不及待铛铛铛的跳了出来。
【恭喜宿主遇到无双戒，将鲜血抹在上头即可】
系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李灰月也挺乐的，毕竟她才来半个月就遇到第一件法器了。
正当她满怀期待割破手指把血滴在那通透白玉戒上后，啪啷一声，一块张氏牌位倒了下来。
她猛然抬头，啪啷第二声，第二块牌位倒落，接着第三块......
落地不打紧，但短短几息，第三十几块牌位倒下时，李灰月眼前闪过一道红光，一条火苗从青砖地板冒出，从祠堂由内往外无情蔓延。
没多久，庄严肃然的张氏宗祠霎时被火光吞噬，成了散架枯黑的断壁残垣。
诚然系统坑她！
所以现在系统逼她把白炼带走，她哪肯听！
手臂使力，她翻墙而上。
下一秒，天空嗡鸣，雷云滚动，直直往她头上劈下一道白晃晃的惊雷。
头发冒烟的李灰月：＂......＂
身长八尺的白炼很重。
每拖一条街，她都得避开半夜出没的行人，好容易回客栈了，她还得在小二意味深长的目光下托人将他扛到二楼。
为了不让店家看见一身是血的白炼，她在张宅顺了件外衣裹在他身上。
将白炼安顿在床上后，她先是替他把那件外衣脱下，翻看四肢检查外伤，确认他没事，正要退出房门，一句细密声传进了李灰月耳里。
＂找到你了......＂
她猛然看过去，白炼的狭长的眼还闭着。
是梦话。
但一股恶寒不可遏止的从她的脚底窜到头顶。
他找谁？
李灰月不欲细想，连忙钻回自己房间的被窝。
翌日
鸡啼方响，李灰月就醒了。
天还没擦亮，金水镇上已然升起人烟袅袅。
简单点了两道菜，她睡眼惺忪的坐在一楼吃着早餐。
仰头正好能窥见二楼房间，白炼的房门关着，那人八成还晕着。
不知是昨夜累到还是心中有事，心里的不安一直摇摇坠着。
她一边吃菜一边戒备盯紧上方，仿佛里头住着一只恶鬼，能随时手刃整间客栈的人。
想起昨夜，沾染猩红的白衣猎猎作响。
男人面如冠玉，对着手无寸铁的张家人像切菜般手起刀落，毫无怜悯。
她打了个激灵，越想越不对。
还是得跑！
正要起身，一面折扇啪的挡在她眼前。
＂姑娘，能拼桌吗？＂
眼前一个面貌洁白的男子，手持折扇，斯文气重。身后还站一般模样俩男的，皆冲着她笑。
李灰月瞥了眼还有三四张空桌的客栈，再抬眼看眼前这三人，皆露出毫不掩饰的猥琐笑意。
她登时了然，面无表情道：＂我要走了，你们用。＂
＂别啊，陪我们坐坐嘛。＂
其中一个男的径直将她摁下去，她立刻将那只咸猪手从肩上拍掉。
＂哎呦，小美人还挺凶。＂
男人也不惱，与身旁二人大声调笑。
旁座正吃饭的客人匆匆一瞥，纷纷低下头，不知被何物吓的不敢再看。
李灰月将其他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就连掌柜小二都没敢往这瞧来，心知这三人必定蛮横惯了，亏得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想是欺男霸女为祸一方的地方无赖。
火气油然升起。
上面的她治不了，难道这些无赖她还对付不了？
她二话不说，将一直藏着的剑扔到桌上。
扔剑力道之大，瞬间惊动了旁座时不时偷看的人。
然而吸引他们的并非剑身，而是那挂在流萤彩玉下，微微晃动的剑穗。
为首的男子当即腿软，拱着手颤颤巍巍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这就走......＂
话音未落，一股飓风忽从上方扑面而来，将那三人连带轰出了门。
她猛然抬头。
白炼不知何时换了装束，青衣白裳，翩然的站在二楼栏杆处。
他垂眸，将目光定在李灰月身上。
客座上，众人偷偷瞧来的目光都抵挡不了缓步走来的白炼。
他一撩衣袍，坐在她隔壁空桌的椅子，若无其事的唤小二点了几道小菜。
白炼一言不发，她跟着安静如鸡，眼观鼻鼻观心的扒着碗里的粥。
粥没了，菜盘空了，她也没放下碗，一直用余光注意身旁人的动静。
随时戒备。
他神态自然的夹着菜，一脸恬适若无旁人的吃着早食。
可他越是安静，她就越害怕。
李灰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准备走人。
白炼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她手中提着的长剑。
一道碎玉般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无剑宗的人？＂
她叹了口气，转身面向他。
＂你觉得呢？＂
＂自然不是。＂他夹起最后一口菜，＂你修为不继，天资不行，他们绝不会收你。＂
李灰月暗自咬牙，没接话，却也没反驳。
白炼没继续问她剑的来历。
随即他放下茶盏，起身走到柜台。
刚那三人被轰出门的场景历历在目，掌柜惊惧的望着他走来。
＂结账，请问多少？＂
语气有礼自然。
＂一共两、两钱银子。＂
白炼颔首，转身对木在原地的李灰月道：＂过来结账。＂
她一偏头，表示不解。
＂我没钱，这餐你替我付。＂
说完，他环扫一眼贴在柜台的除妖悬赏榜，随手撕了一张，接着走出了客栈。
那口气，那姿态，十分理所应当。
李灰月眼睛都瞪圆了。
什么人啊这是！
却也不知是否替白炼付钱的缘故，昨夜一直绷紧的神经松了几分。
即使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也懂得吃饭付钱的道理。
虽然他吃霸王餐。
结完帐后李灰月抬脚走出客栈。
天色微明，朝日初上。
客栈外正好一棵梧桐树，白炼立在下方，任由初阳斑驳了他一身。
他专注望着手上那张悬赏令。
这时跑走会成吗？
李灰月不由得想起昨夜她在张宅，正想着逃跑，白炼回头望来时在唇边勾起的笑。
她只好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
＂上月开始，凡是深夜离家的小孩，即便有大人相陪都被妖怪抓走，无人能顺利除妖。＂他将写有十颗上品灵石的除妖悬赏金那面朝向她，＂我们去除它。＂
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我们没有同行的理由吧......＂
＂谁说没有？＂白炼的目光冷冷的盯来，＂你不是要去炼器门，正好这妖怪出没在木樨村，顺路。＂
李灰月愕然，呆怔半天没说话。
白炼朝她勾了一抹笑。
＂你是否想问，我为何会知道？＂
她确实想问。
但想到此人能将金丹期的修士化成血水，鄙睨生命俨如修罗，那想读她的心自然不在话下。
厚颜无耻！
她想到这茬，一改戒慎恐惧的表情，反而朝他怒视过来。
白炼挑眉。
＂读心术极耗功法，我可不会平白用你身上。＂
李灰月闻言更气了。
＂还说你没有！＂
白炼嘴角失守似的抿了一下，眉眼弯弯的看向她，好像在看搞笑的玩具。
＂无双戒呢？＂他忽然问道。
她将那枚不详的戒指从兜里拿出来。
都被雷劈了，她还敢不随身携带？
＂戴上，掉了又得白白遭雷劈。＂
李灰月更懵了。
劈她的是系统，岂是读心术所能知晓？
正要问他究竟如何得知，一众官府侍卫直直奔来。
白炼单手覆上她的肩，往自己怀里一带，让李灰月堪堪避开锋利的枪头。
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凌空斩下，将那队人马打飞出去。
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