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019打一架
盛雪芽看到这一屋子人，自己也插不上话，便跟着高地从病房出来了。
高地从口袋掏出一块糖递给盛雪芽，“芽芽，这块糖给你。”
糖的包装纸很熟悉，蓝白包装，糖纸有些皱皱巴巴，看得出这块糖是有些“经历”的，大概是被这小孩藏了有些时日。
盛雪芽握在手里，糖块热乎乎的还带着温度，她其实不爱甜食，但看着高地那期待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谢谢，就一块啊？”
高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安子叔叔给我一大袋呢，都吃完了，就剩这一个了……”
盛雪芽还给他，“那你吃吧，我家里有呢。”
高地不要，“我不要，我专门给你拿的！吃了糖心里就不会难过了，我妈打我之后我吃颗糖心里就得劲多了……”
盛雪芽若有所悟，“啊，怪不得你的糖吃得那么快。”
高地嘿嘿乐，“我也不是天天挨打的，再说了，我妈打得一点儿也不疼。”
两人说着往楼梯走，准备下楼玩，走到楼梯口，看到盛德安一脸颓废地蹲在地上。
那眉毛拧得，能夹死苍蝇。
盛雪芽想，盛德安也是个光棍，她亲妈现在才三十岁，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啊，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个短命的话，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嗯，越看越觉得合适。
“七叔。”
听到盛雪芽叫人，高地紧张地拉着她的胳膊，“……这人能打过我爸爸呢，可厉害了，你别惹他。”
盛德安正郁闷呢，看着这俩小孩来了，心里有了主意，“小高同志，交给你个任务。”
高地一下子站直了，盛德安叫他同志呢，他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是，保证完成任务！”
盛雪芽看着这一大一小，拼命忍笑，她大概能猜到盛德安要做什么了，刚才在病房没说几句话就被赶出来了，这面子怎么也好找回来。
她想着高地怕是一个人不行，仰着脖子说：“我也要求参加任务！”
盛德安笑了，小声道：“好，好孩子，叔叔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两个把程爱堂叫出来，就说想吃水果，让他去买。”
果然。
高地有些为难，骗人他可不会啊，“这……说瞎话不太好吧？”
盛雪芽瞪他：“怎么就是说瞎话了，我就是想吃水果，我想吃苹果，还想吃糖葫芦，难道你不想吃？”
高地被说得咽了口唾沫，“……想吃。”
盛德安看着两小孩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那个混蛋不要，那正好，他要。
盛雪芽和高地任务完成得很圆满，程爱堂给两人买了水果和糖葫芦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芽芽，你不是不能吃糖葫芦？”
盛雪芽的牙齿不太好，现在又快到换牙期了，她妈妈一直控制她吃甜食，她刚才就是顺口说的，把这茬给忘记了。
不过没关系，还好有高地呢。
“高地能吃，他一串不够吃啊。”
盛雪芽推了高地一下，“是不是啊？”
高地挠挠后脑勺，他其实不太爱吃这糖葫芦，糖葫芦太酸，又粘牙。
但是盛雪芽都说他能吃了，他不能掉链子，于是挺起胸说：“是，我能吃十串！”
程爱堂算是看明白了，这俩小东西一唱一和演戏呢。
盛德安这个老东西！
盛德安进来后，高骏民两口子借口先离开了，程蕊娇一看这架势也看出来两人有话说，也拿了水瓶去打热水。
房间就剩下两人。
程珍爱觉得很尴尬，她导尿管还没拔呢，人只能躺着，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麻药已经过了劲了，她不是很舒服。
半天，盛德安憋出一句：“你受苦了。”
程珍爱微微摇头，“……你坐吧，我没啥事了，都结束了。”
盛德安咬牙：“这事没完，那个混蛋必须要受到惩罚。”
原本盛德安想着去战友那边打探一下盛家昌的情况，实在不行他帮着找找受害人看看能不能给出谅解书，他没想到受害人是程珍爱。
那这个谅解书就没必要了。
程珍爱淡淡地说：“我不想跟他再有什么关联，我以后只想自己好好生活。”
盛德安脸色有些不自然，算起来自己与盛家昌是本家，人家这么说，也是带着自己呢，他连忙解释，“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跟盛家昌没关系……他们家里找了我，但你放心，国家有法律，我这里也有公理。”
两人目光对视，程珍爱心里五味杂陈。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噩梦，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德安哥，谢谢你。我，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你不用跟我客气，你这边有什么事，尽管说。”
程珍爱慢慢说道：“我昨天梦到我弟弟了，梦见景堂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坏人，没想到那坏人还带着武器，最后看到好多血，我就给吓醒了，我想着等你回到部队能不能提醒提醒他，让他一定要小心。”
盛德安刚想着安慰说这就是一个梦而已，但看到程珍爱那认真神情他犹豫了，有些违心地承诺：“这没问题，我回去一定转告他。”
程珍爱还有些不放心，“不光是他，你，你们都要当心一些。”
盛德安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放心，你现在需要养身体，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你先歇着，我回了。”
盛德安出了病房楼大门，心里轻松了很多，回想这刚才程爱珍的那些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女人真是太心善了，关心自己兄弟的同时还关心了自己呢。
盛德安天马行空地想着，突然眼前一黑，路边闪过来一个人，一脸怒气的程爱堂堵住了路。
“好啊，你这个老东西，还学会调虎离山了！利用孩子算什么好汉，有胆子咱俩打！”
程家这个小兄弟有些功夫在身上盛德安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今天不让程爱堂出口气这事过不去。
他慢慢解开扣子，脱去了外套，“行，你说吧，怎么打？”
程爱堂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敢应战，一时间也被激怒了，“怎么打？用手打，走，去后门那边！”
这大门口人来人往的，万一打输了呢？程爱堂可没那么没脑子。
两人就这么来到了病房楼后院。
这个小后院原本是个花园，但现在不是赏花的季节，所以人迹罕至，还真是个较量的好地方。
程爱堂也脱了外套，摩拳擦掌，想着一定要给姐姐出口气。
其实，两人从实力上来说不相上下，但是盛德安的功夫都是在部队学的，程爱堂是几位师父教出来的野路子，再加上他到底年轻十来岁，几分钟过去，盛德安就占了下风。
当然，盛德安也没有使出十分力气，他只要不输得太难看，让对方出了气也就行了，另外他也是有意要试试这人的身手，没准是个好苗子呢。
打到了最后，盛德安满意了，也就卸了力气，笑着说自己输了。
程爱堂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毕竟对方都快四十了，把人打伤就不好了，再说这人还是自己哥哥部队领导呢。
两人都喘着粗气不说话。
半晌，程爱堂先出了声，“对不住啊，我不是冲你，就是你们家那个侄子太气人了，我姐姐差点没命了……我就是想出口气。”
盛德安叹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思浮动，“那你现在还气吗？如果还不解气的话，就继续。”
程爱堂一双眼睛瞪大，“……你啥意思？”
还有人找揍的？
盛德安笑了：“这件事怎么说都是盛家没理，让你们出出气没什么的，你功夫不错，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上班？”
盛德安这次回来，并不是单纯的休假，他们年后有一次重要任务，他手里缺人呢。
这个程爱堂是个好苗子。
看起来是个白面书生，但出手可不简单，他自认为自己有些水平，但竟然技不如人，如果这人能到部队打磨打磨，前程不可限量啊。
可是程爱堂才没有挪窝的打算。
“没有。我就喜欢这小地方待着，自由自在，再说了，我姐姐这样，我哪儿也不去，我得保护他们娘俩呢！”
盛德安点点头，但并没有放弃，“这是大事，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部队的情况想必你也了解一些，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二十多了吧，这样的机会以后可没有了，我这次休假时间比较长，年前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程爱堂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考虑。”
盛德安笑笑不理会这茬，“那行吧兄弟，回头我再找你聊。好好照顾你姐，我走了。”
看着盛德安的背影，程爱堂怔楞半天才回神，心道，这个老神经，照顾我姐还用你嘱咐啊！
程珍爱在盛德安离开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睁开眼看到自己弟弟一边脸有些肿了，他刚才没躲开，挨了盛德安一拳，不过他自己也不赖啊，盛德安那张脸比他的还精彩呢。
“你这是做啥去了？”
“大姐，我跟那个盛德安打了一架。”程爱堂吸了吸鼻子，“那家伙身手不错啊，都老头了还这么抗揍！”
程珍爱：“……”心道，人家才三十六，距离老头还远着的吧？
盛雪芽看到这一屋子人，自己也插不上话，便跟着高地从病房出来了。
高地从口袋掏出一块糖递给盛雪芽，“芽芽，这块糖给你。”
糖的包装纸很熟悉，蓝白包装，糖纸有些皱皱巴巴，看得出这块糖是有些“经历”的，大概是被这小孩藏了有些时日。
盛雪芽握在手里，糖块热乎乎的还带着温度，她其实不爱甜食，但看着高地那期待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谢谢，就一块啊？”
高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安子叔叔给我一大袋呢，都吃完了，就剩这一个了……”
盛雪芽还给他，“那你吃吧，我家里有呢。”
高地不要，“我不要，我专门给你拿的！吃了糖心里就不会难过了，我妈打我之后我吃颗糖心里就得劲多了……”
盛雪芽若有所悟，“啊，怪不得你的糖吃得那么快。”
高地嘿嘿乐，“我也不是天天挨打的，再说了，我妈打得一点儿也不疼。”
两人说着往楼梯走，准备下楼玩，走到楼梯口，看到盛德安一脸颓废地蹲在地上。
那眉毛拧得，能夹死苍蝇。
盛雪芽想，盛德安也是个光棍，她亲妈现在才三十岁，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啊，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个短命的话，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嗯，越看越觉得合适。
“七叔。”
听到盛雪芽叫人，高地紧张地拉着她的胳膊，“……这人能打过我爸爸呢，可厉害了，你别惹他。”
盛德安正郁闷呢，看着这俩小孩来了，心里有了主意，“小高同志，交给你个任务。”
高地一下子站直了，盛德安叫他同志呢，他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是，保证完成任务！”
盛雪芽看着这一大一小，拼命忍笑，她大概能猜到盛德安要做什么了，刚才在病房没说几句话就被赶出来了，这面子怎么也好找回来。
她想着高地怕是一个人不行，仰着脖子说：“我也要求参加任务！”
盛德安笑了，小声道：“好，好孩子，叔叔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两个把程爱堂叫出来，就说想吃水果，让他去买。”
果然。
高地有些为难，骗人他可不会啊，“这……说瞎话不太好吧？”
盛雪芽瞪他：“怎么就是说瞎话了，我就是想吃水果，我想吃苹果，还想吃糖葫芦，难道你不想吃？”
高地被说得咽了口唾沫，“……想吃。”
盛德安看着两小孩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浓，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那个混蛋不要，那正好，他要。
盛雪芽和高地任务完成得很圆满，程爱堂给两人买了水果和糖葫芦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芽芽，你不是不能吃糖葫芦？”
盛雪芽的牙齿不太好，现在又快到换牙期了，她妈妈一直控制她吃甜食，她刚才就是顺口说的，把这茬给忘记了。
不过没关系，还好有高地呢。
“高地能吃，他一串不够吃啊。”
盛雪芽推了高地一下，“是不是啊？”
高地挠挠后脑勺，他其实不太爱吃这糖葫芦，糖葫芦太酸，又粘牙。
但是盛雪芽都说他能吃了，他不能掉链子，于是挺起胸说：“是，我能吃十串！”
程爱堂算是看明白了，这俩小东西一唱一和演戏呢。
盛德安这个老东西！
盛德安进来后，高骏民两口子借口先离开了，程蕊娇一看这架势也看出来两人有话说，也拿了水瓶去打热水。
房间就剩下两人。
程珍爱觉得很尴尬，她导尿管还没拔呢，人只能躺着，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候麻药已经过了劲了，她不是很舒服。
半天，盛德安憋出一句：“你受苦了。”
程珍爱微微摇头，“……你坐吧，我没啥事了，都结束了。”
盛德安咬牙：“这事没完，那个混蛋必须要受到惩罚。”
原本盛德安想着去战友那边打探一下盛家昌的情况，实在不行他帮着找找受害人看看能不能给出谅解书，他没想到受害人是程珍爱。
那这个谅解书就没必要了。
程珍爱淡淡地说：“我不想跟他再有什么关联，我以后只想自己好好生活。”
盛德安脸色有些不自然，算起来自己与盛家昌是本家，人家这么说，也是带着自己呢，他连忙解释，“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跟盛家昌没关系……他们家里找了我，但你放心，国家有法律，我这里也有公理。”
两人目光对视，程珍爱心里五味杂陈。
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噩梦，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德安哥，谢谢你。我，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你不用跟我客气，你这边有什么事，尽管说。”
程珍爱慢慢说道：“我昨天梦到我弟弟了，梦见景堂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坏人，没想到那坏人还带着武器，最后看到好多血，我就给吓醒了，我想着等你回到部队能不能提醒提醒他，让他一定要小心。”
盛德安刚想着安慰说这就是一个梦而已，但看到程珍爱那认真神情他犹豫了，有些违心地承诺：“这没问题，我回去一定转告他。”
程珍爱还有些不放心，“不光是他，你，你们都要当心一些。”
盛德安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放心，你现在需要养身体，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你先歇着，我回了。”
盛德安出了病房楼大门，心里轻松了很多，回想这刚才程爱珍的那些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女人真是太心善了，关心自己兄弟的同时还关心了自己呢。
盛德安天马行空地想着，突然眼前一黑，路边闪过来一个人，一脸怒气的程爱堂堵住了路。
“好啊，你这个老东西，还学会调虎离山了！利用孩子算什么好汉，有胆子咱俩打！”
程家这个小兄弟有些功夫在身上盛德安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今天不让程爱堂出口气这事过不去。
他慢慢解开扣子，脱去了外套，“行，你说吧，怎么打？”
程爱堂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敢应战，一时间也被激怒了，“怎么打？用手打，走，去后门那边！”
这大门口人来人往的，万一打输了呢？程爱堂可没那么没脑子。
两人就这么来到了病房楼后院。
这个小后院原本是个花园，但现在不是赏花的季节，所以人迹罕至，还真是个较量的好地方。
程爱堂也脱了外套，摩拳擦掌，想着一定要给姐姐出口气。
其实，两人从实力上来说不相上下，但是盛德安的功夫都是在部队学的，程爱堂是几位师父教出来的野路子，再加上他到底年轻十来岁，几分钟过去，盛德安就占了下风。
当然，盛德安也没有使出十分力气，他只要不输得太难看，让对方出了气也就行了，另外他也是有意要试试这人的身手，没准是个好苗子呢。
打到了最后，盛德安满意了，也就卸了力气，笑着说自己输了。
程爱堂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毕竟对方都快四十了，把人打伤就不好了，再说这人还是自己哥哥部队领导呢。
两人都喘着粗气不说话。
半晌，程爱堂先出了声，“对不住啊，我不是冲你，就是你们家那个侄子太气人了，我姐姐差点没命了……我就是想出口气。”
盛德安叹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思浮动，“那你现在还气吗？如果还不解气的话，就继续。”
程爱堂一双眼睛瞪大，“……你啥意思？”
还有人找揍的？
盛德安笑了：“这件事怎么说都是盛家没理，让你们出出气没什么的，你功夫不错，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上班？”
盛德安这次回来，并不是单纯的休假，他们年后有一次重要任务，他手里缺人呢。
这个程爱堂是个好苗子。
看起来是个白面书生，但出手可不简单，他自认为自己有些水平，但竟然技不如人，如果这人能到部队打磨打磨，前程不可限量啊。
可是程爱堂才没有挪窝的打算。
“没有。我就喜欢这小地方待着，自由自在，再说了，我姐姐这样，我哪儿也不去，我得保护他们娘俩呢！”
盛德安点点头，但并没有放弃，“这是大事，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部队的情况想必你也了解一些，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二十多了吧，这样的机会以后可没有了，我这次休假时间比较长，年前这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
程爱堂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考虑。”
盛德安笑笑不理会这茬，“那行吧兄弟，回头我再找你聊。好好照顾你姐，我走了。”
看着盛德安的背影，程爱堂怔楞半天才回神，心道，这个老神经，照顾我姐还用你嘱咐啊！
程珍爱在盛德安离开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
睁开眼看到自己弟弟一边脸有些肿了，他刚才没躲开，挨了盛德安一拳，不过他自己也不赖啊，盛德安那张脸比他的还精彩呢。
“你这是做啥去了？”
“大姐，我跟那个盛德安打了一架。”程爱堂吸了吸鼻子，“那家伙身手不错啊，都老头了还这么抗揍！”
程珍爱：“……”心道，人家才三十六，距离老头还远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