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陈昭便收拾好行李,和傅凌周一同坐车到园林去。

    这间园林位于京市的邻省,是前几年傅骏买下的以后退休养老的去处,现在用于夏日避暑玩乐。

    园林是中式装修风格,建筑面积极大,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各项建筑都是依地势而建,整体看大气恢弘,细处看精致华丽。

    陈昭和傅家人共坐一架私人飞机到附近机场,一行人多,园林共派了五辆车来接他们。

    园林房间众多,陈昭和傅凌周选了一间离溪流较近的楼阁,楼阁建了五间房,陈昭住在二楼,景致好。

    在房间里歇了会儿,陈昭和傅凌周一同到园林中部的餐厅吃饭,他们住的地方离餐厅有段距离,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他们到时只有傅骏和肖惠宁在,他们年纪大了,不方便爬上爬下,就住在餐厅旁边的那栋小楼上。

    等了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到了,佣人才将备好的方材端上桌。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天,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吃完饭,陈昭听傅凌周表妹说园林后面有个马场,打算去骑着玩玩。

    她在京市时也常常去骑马,之前蔡锋买马时她挑了一匹小白马养在他的马场里,时不时就过去和小马培养感情。

    到了马场,陈昭让人给她挑了一只较温顺的马,在附近转了几圈适应好就驾着它往外跑了。

    这个马场是傅骏一个朋友建的,占地面积很大,平原上一眼望不到头。

    她带着马跑起来,不时吹过的风让她畅快而自在,眼前一望无际的平展草地看起来宽阔无比,不自觉便也让人敞开胸怀。

    陈昭深吸一口气,鼻间是清新的带着泥土味的青草气息,是自然的产物,和高楼耸立的都市不同,和险峻的山间也不同,是壮丽辽阔的草原味道。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傅凌周和其他人追了上来,叫她一起继续往前跑。

    陈昭笑笑,骑马追了上去。

    她的马虽温顺,但跑的速度并不慢,反而很快,不一会儿就超过了最前面的傅凌周。

    她偏头笑看他,眉间有股意气风发和自得的气势,她挑眉,像是在说:看,我追上来了。

    傅凌周也笑起来,锋利的眉梢眼角褪去与人往来时的冷漠和疏离,转而覆上满脸的少年傲气。

    虽然他平时都是西装革履、成熟礼貌的样子,但他也就二十四岁,还十分年轻,身上棱角还未磨平,只是平日里不轻易显露而已。

    如今看到陈昭张扬的模样,他心里的克制和压在心中的沉稳也随之飞去,笑道,“要不要比一比?”

    陈昭瞬间读懂他的意思,没问比什么也没问奖励,而是立即点头答应道,“好啊。”

    话落,她便喝了一声,加快速度驱马前进。

    傅凌周也不甘示弱,夹紧马腹往前跑。

    两人的马术都好,很快就把身后众人越甩越远。

    速度一快,身旁吹来的风就变得更加大,但夏日炎炎,风只会让陈昭更加凉爽,她舒展开眉头,脸上笑容不减地骑着马,与身旁同行的傅凌周安静又和谐地进行这场只有两人的比赛。

    在晴日下,在凉风中,在绿草上,两人在马蹄声和青草微动声中肆意奔跑,带着自信和对彼此的欣赏,和旗鼓相当的对手一起抒发内心意气。

    不知道跑了多久,原本晴朗的天突然暗了下来,乌云黑压压地顶在上方,与万颗青草在眼中化为的一线相接。

    陈昭皱眉,她看向傅凌周,“要下雨了。”

    傅凌周脸色也严肃起来,他知道马场大概有多大,他们现在已经赶不回去了。

    想了想,他调转马头,让陈昭跟上他,“这附近有一间小屋子,我们去那躲一躲。”

    “好。”

    话刚说完,天上便下起了毛毛细雨。

    傅凌周方向感不错,在马场这类到处都长得差不多的地方都能找到路,没走几分钟,就带陈昭到了栅栏附近的小木屋里。

    陈昭翻身下马,领着马走到屋檐下,“把它放在这吗?”

    这间屋子的屋檐够大,能站下两匹马。

    傅凌周点头,看着陈昭走近,和她一起走进屋子里躲雨。

    他们都带了手机,傅凌周给马场的人发消息告知两人位置,刚说完,屋外的雨势便骤然变大,哗啦啦的声音传进两人耳里。

    “还好我们没犹豫。”陈昭一脸庆幸地看着屋外猛烈的雨点道。

    傅凌周笑,心想:是还好她没犹豫。

    她毫无疑问、果断地跟上他,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全身心地信任他、跟着他。

    这份信赖让傅凌周心里暖洋洋的,让他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柔软至极。

    “你的骑术很好。”陈昭收回望着屋外的目光,看向傅凌周夸道。

    她知道傅凌周骑术好,何季阳给她的资料上写得清楚明白,她这个认认真真看过好几遍的人对其印象深刻,即使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也仍然记得傅凌周的喜好、特长。

    毕竟除了傅凌周,她没再这么用心地追过另外一个人,身体记忆太过重视,虽然她已经不在乎了,但她仍然记得。

    “你的骑术也很好,是从小就开始学的吗?”

    “嗯,学了十几年了。”

    “我也是。”傅凌周看着她,顿了顿道,“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每周去一次马场,后来上了初中我去的次数就少了,只有想玩的时候才去。”

    “最近几年玩得多吗?”

    “还好,每个月都会去几次。”傅凌周答完,反问陈昭,“你玩得多吗?”

    “最近玩得不多,想起来了就去看看。”陈昭说着站起身,走到门边望着屋外的瓢泼大雨。

    “雨什么时候停?”她问傅凌周。

    傅凌周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他们什么时候到?”陈昭又问。

    “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傅凌周看了眼聊天记录,推算时间。

    两人一问一答,在雨声映衬下气氛不算太尴尬。

    “等不了多久的,快了。”傅凌周以为陈昭着急了,温声安慰道。

    陈昭微微点头,应了一声,转身。

    “啊——”陈昭痛呼一声,脚踝一歪,痛意立时传来,腿不住发抖。

    傅凌周闻声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陈昭身边扶住她,“怎么了?”

    “脚崴了。”陈昭忍着脚上钻心的疼痛,声音不自觉变小,用气声道。

    傅凌周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被蛇咬了,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陈昭坐下,蹲在她身旁问“我帮你看看?”

    陈昭忙不迭点头,她痛得不行,完全没心思想其他东西,只希望他能帮她看好。

    傅凌周得到回应,才伸手替陈昭脱了鞋袜,摸她的脚踝。

    陈昭皮肤白,脚踝也白嫩不已,微微肿起的伤处明显,和自己小麦色的手交叠在一起,莫名让人想入非非。

    傅凌周的眼神在其凝滞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只是放在脚踝处的手指不经意动了动,让陈昭有些痒。

    他喉结滚动一瞬,道,“有点肿。”

    他蹲着比坐在椅子上的陈昭矮一些,陈昭看不见他的面容,只感觉到脚踝上他烫得不行的手指,她有些不适应这种触感,却不能开口让他移开手。

    因为他在给她看伤。

    屋外的风雨声仍然很大,滴滴答答响个不停,与屋外的吵闹不同,木屋里安静无比,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

    陈昭忽觉怪异,出声打破这诡异的安静,“你能治好吗?”

    “我帮你揉揉?”傅凌周没回答,反问道。

    “嗯。”陈昭犹豫着应道。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脚,除了自己,其他任何人碰她都觉得不适。

    傅凌周一手抬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放在她的脚踝上轻轻揉按。

    肌肤相接,陈昭颤了颤。

    她忍着口中□□,任由傅凌周动作。

    他干燥温暖的手掌贴在她的皮肤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如同温柔的桎槁,慢慢将她锁住。

    陈昭的皮肤白得晃眼,傅凌周看了一眼就急忙移开,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绯红。

    手下触感光滑柔软,如同古代最好的绸缎,傅凌周怕自己看着她会想到不该想的东西,眼神只盯着别处。

    但越不看,他手下的触感就越清晰。

    她的皮肤为什么会这么滑这么嫩?骨头为什么会这么细?她是没有吃饭吗?摸着怎么一点肉都没有?

    她其他地方也是这么嫩吗?

    傅凌周脑海里遽然浮现出影音室内陈昭光裸的大腿,喉咙一紧。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神忽而变得清明。

    他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昭最多也就是他的朋友,他们不会有其他关系,他不该对她有这样的想法。

    傅凌周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入非非,但他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冲动。

    他不会喜欢陈昭这类女生,之前突然的冲动只是他没弄清惊艳和心动的区别。

    总有一天,他会想开的。

    傅凌周连忙把她的脚放在凳子上,从木屋里找出闲置已久的椅子,将陈昭崴伤的脚放到椅子上。

    “脚放在比心脏高的地方可以让血液回流消肿。”傅凌周一边动作一边解释。

    “谢谢。”陈昭轻声道。

    傅凌周坐在一旁,看陈昭皱眉望着屋外,刚刚理智的内心顿时心疼不已。

    她肯定很疼。

    他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屋外忽然传来声音。

    “傅先生,陈小姐。”

    有人来了。

    傅凌周安慰的话顿时被他吞了回去。

    他盯着礼貌笑着的人,神情如常,心里却有些不愉。

    来得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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