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念之仁

    冥府阎罗殿

    侧卧在新月软榻上的冥界之王轻晃着手中酒盏,揶揄的打量面前的少女,又不是头一次见面了还是如此拘谨,干坐在那里真是没劲啊。

    “喝一杯吧。”

    阎魔举杯与你的杯盏碰了一下,清脆的声响将你游离的意识唤回,凝望着里头盛放着红色液体,目睹过太多恶鬼食人的你本能的抗拒,忙把杯子放了下来。

    阎魔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家里的冰山不苟言笑,黑白鬼使成双成对,还有两个家伙着实吵闹,这好不容易来了新人本以为打破这地府的无趣,却不想依旧如此。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暂时并不想喝…”

    将心里话说出来后你小心的查看她的神情,生怕看出一丝不悦,毕竟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说到事情的经过还要从一个月前讲起。

    决战那日你举剑冲向狭间打算与八岐大蛇同归于尽,抱着必死决心的你没想到还能有再醒过来的一天,后来你被拖入一片未知的空间,女子告诉你你身体已经毁坏无法再回到人间。

    你沉默了一会然后接受了事实,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你比谁都清楚是人都要走上这条路的。

    你已经没有什么心愿了,女子听完轻轻拂过你的脸庞,你感到眼皮格外沉重,依稀间听到她说会将你送回冥界,等待属于你的时代的到来。

    阎魔念在你拯救多人又给冥府减轻工作压力的份上被允许以鬼使的身份在冥府生活,实际上地府的人员已经足够,你只是挂个名四处游荡。今天突然接到阎魔召唤,吓得你以为这阵子太过无所事事要将你辞退了。

    “那便陪我聊天解闷吧。”这反应还真是可爱,可比那冰山生动多了,看你浑身僵硬的样子阎魔笑道。

    你拘谨的挺直脊背,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尽管你不知道已是鬼使的自己还会不会死去,但陪阎魔解闷必然也是件难度系数颇高的事情。

    “好…”

    话音刚落你便感受到一道自上而下的视线正打量着自己,被冷汗浸湿的掌心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你惊讶的抬头,在阎魔幽深的眸子里你看到一抹笑意,“安心,不会吃了你。”

    “这是彼岸花酿制的酒,颜色与血很像吧。”

    彼、彼岸花?你还以为是某种生物的血,不过如果是用彼岸花酿造的…花花她最喜欢的就是用生灵的躯体做花泥啊,与饮血有何区别!

    “还有彼岸花茶水、糕点,想吃自己拿吧。哎,冥界寸草不生也就只有那种东西能长得如此茂盛。”阎魔感慨道。

    吃是不可能吃的,你在心里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话又说回来阎魔与彼岸花的关系真是差啊,这让前不久还找彼岸花聊天的你有些心虚。

    “最近你似乎与那盆栽来往频繁,嘛,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不用如此害怕。”阎魔捏了下你的手,“唤你来只是想告诉你若觉得无趣可四处走走,那盆栽与你好歹曾是主仆的关系,想来也不会害你,不过要注意那忘川河,踏进了想出来可是会很麻烦的。”

    原来阎魔是想提醒你呀,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回去了,“谢谢,我一定会小心的。”

    在那之后阎魔与你又聊了一会有关人间的事情,她好像格外喜欢人间的情爱故事,不过像阎魔这样的上位者是不可能表现在脸上的,但直觉告诉你她与判官还是有层未捅破的窗户纸。

    走出大殿后你抚了抚胸口舒缓气息,紧张了好一阵还是去散散心吧,顺带一提的是冥界没有动物,也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看起来死气沉沉。

    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道路两侧是类似芦苇的植物,远一点的山峦布满红色,那里是彼岸花居住的地方,既然阎魔并没有反对,你也能安心去寻她了。

    寻着山的方向走着实把你累的不轻,而且这里的风景都是一个样,直到走到被忘川河阻隔的地方身边的风景才有了变化。

    感知到你的存在,对岸的彼岸花丛自觉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河两边并没有桥梁,只有上方裸露着几块平坦的石头,石头离水面至少有二十公分的距离且分布均匀,走过去不是难事,只不过在阎魔说了那些话后,你比以前更谨慎了。

    忘川河并非寻常河流,彼岸花曾在河中找到了瑠火夫人的灵魂,鬼使黑能让其展现出地狱景象,它的存在既是寄宿亡魂的温床,也是连接着地狱与冥府的桥梁。

    你脚步稳当的走着,尽管途中遇到一些亡魂想要拉你下水但都被你无视。

    「救救我,救救我」

    「我想回家,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父亲…母亲…」

    「阿希,我不要做鬼了」

    这声音是…你转身来到河边,在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中寻找那熟悉的身影,还记得刚来这里时你就天天跟在鬼使黑白身边,生怕在亡灵里看到鬼杀队的熟人,小半个月过去了,知道大家都活的好好的你也就不再去打扰他们。

    看来你在冥府的生活太过孤单了,童磨并非你的好友,或者说是你的宿敌才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冷静下来的你缓缓起身,要知道你比谁都清楚他是什么,所以无论受到什么惩罚都是他应得的。

    「不会如你所愿的,鬼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虽然决战前夕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但你也因一念仁慈救下了他,横竖都两清了,你握紧双拳毫不留恋的向彼岸花走去。

    彼岸花还是像初见时一样明艳动人,看到你过来赤着双足将你拉到身边,她与阎魔一样都无法离开冥界,唯一一段自由时光也是与你契约的那几个月,如今又回到这个地方你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不过彼岸花本人可不这么觉得,反正玩也玩过了也没觉得多好,重要的是她现在有了能陪她解闷的你。

    “你可知十九层地狱发生的事情?”

    你摇摇头,“十九层?地狱不是只有十八层吗?”

    “世人所传只有十八层,可谁又真正下过地狱还能把事情告诉他们呢?”彼岸花抬指俏丽一笑。

    说的也是…

    见你有兴趣听彼岸花把发生在童磨身上的事情告诉了你,听到他在同一个世界死去千百次,你心头微变,这样的惩罚怎么想都很绝望啊。

    “你说这个人怎么一根筋的,明明知道是受刑,也不试试其他法子,就这么死啊死啊,不知在坚持什么。”彼岸花调侃道。

    你抿了下唇心不在焉道,“可能他有坚持的理由吧。”

    一只杀人如麻的恶鬼真的洗心革面了吗,所以在忘川河听到的声音真的是他的…从彼岸花那回来后你总是心不在焉,于是向鬼使白讨学了法术后你就日日跑到忘川河边坐着。

    你好奇童磨在十九层地狱经历了什么,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在一次次被杀中他真的能一次次坚持做人的决心吗?你安慰自己就当是看实况直播好了,不看到结尾心里痒痒。

    很快你待在忘川河边查看地狱行刑的事情传到了阎魔那里,阎魔大手一挥将督查刑罚的事宜交给了你,可事实上行刑的鬼使各个恪尽职守,数万年来也从未出现过徇私舞弊之事,而你看的只有第十九层。

    只是阎魔决定的事情不容许更改,最后你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从一层到十八层,层层都有鬼使,你在第十七层看到了狛治与恋雪,在第十八层也看到了许多老面孔。

    不过这其中都没有鬼舞辻无惨的踪迹,想来是把灵魂出卖给獄罗丸后一同覆灭了吧,越是想活到最后却连灵魂也出卖,这样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第十九层地狱是童磨受刑的地方,那里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传闻说是一个恶神创造出来的,由受刑者内心渴望与恐惧幻化而成的虚妄之地。

    童磨在里面经历生死轮回,被刀砍,被火烧,被注入鬼血全身溃烂而亡…深刻的痛感与记忆不断摧残着他的意志,老实说如果是你的话在经历成千上万次一样的经历早晚都会崩溃,单说这点你佩服他的坚持。

    今天你一如往常的巡视完十八层地狱,回到河边你拂裙坐下,透过忘川河又一次看向了十九层。

    这一次童磨终于赶在二十岁生日前解散了极乐教,因为所剩时间不多他连夜收拾行囊,为的就是避开鬼舞辻无惨的诛杀,目睹了他那么多次失败重来,你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的为他开心。

    身无分文的童磨在夜色下赶路,能够摆脱原由结局的他心情格外晴朗,今日月色如瀑万里无云,他站在桥上扶着栏杆呼吸自由的空气。

    他背身从衣襟中取出一枚物件,拇指在面上轻轻摩挲,蓝色的绸缎从他指缝垂下,看到此物你惊讶的睁大眼睛,记忆回到若干年前,那是你与他第一次交锋,因为失去小蓝你与他的殊死一搏。

    可现在他拿着这枚纸人究竟想做什么?童磨没有灵力在他手里就是一件死物罢了。

    童磨捧着纸人望向明月,犹记得与你初见也是这样一副光景,漆黑的夜幕,明亮的月亮,你强装镇定的挡在受伤的队员前,又因为那枚小纸人不顾性命的抓住了自己。

    “我可真羡慕你啊。”

    童磨戳了下小蓝头顶的缎带,对他而言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他快撑不下去时用那些回忆咬牙坚持下去。

    明知他看的是月亮,明知隔着忘川河他根本看不到自己,可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你的心还是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那些思念,悔恨还有无尽的遗憾,在一次次的死亡中不断加深,看到这样的童磨你心里五味杂陈,诚然他是个天生没有感情的人,可并不代表的他拥有的感情就是假的。

    你别开视线,也许你该散散心了,去看看孟婆与牙牙,去逗逗鬼使两兄弟,总之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在多想他了。

    突如其来的痛苦闷哼与倒地声让下定决心的停住了脚步,你安慰自己就算他这次失败了也会重新来过,没什么可惜。

    接着又是一阵兵刃撞击、刺破血肉的声音,你缓缓握住拳头,他经历了数千次死亡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既有的宿命,葬送在这里的话…啊,为什么你会为这种人觉得不甘啊。

    他说过他想当普通人,他用实践证明了这不是玩笑,现如今你也想看到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童磨在被鬼追杀,从地上爬起后他迅速跑开,但后背与腿都受伤了冒出汩汩鲜血,可即便不受他也跑不过恶鬼。

    童磨低头惊险的躲过一次爪击,又拿出腰侧短刀勉强抵抗了一次,渐渐地他脚步开始虚浮,而鬼身上被刺出的刀口却已经愈合,他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的生死皆在你的一念。

    你将手伸向了忘川河,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你吞入河中,陷入黑暗的你心里出奇的平静,你不担心自己出不去,也无所谓自己会落入何方,你只知道这么做是唯一能够不让你后悔的办法。

    就在童磨以为又要重新来过时,掐住他脖颈的恶鬼忽然止住了力道,恶鬼的前胸赫然出现一个血窟窿,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竟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什、么”

    他甩开无法呼吸的童磨之后再也没有站起,黑血晕染大地,一双白色的鞋踩在其上漾出层层水纹。

    伤重的童磨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脖子被掐的青紫,如果你晚来片刻就会被折断,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创口都在冒血,不止血的话一定挨不过今晚。

    “童磨。”

    听到声音的一刻童磨感到浑身的疼痛都被驱散,充血的双眼难以置信的望向了你,他不顾疼痛的向前膝行,又因害怕这是临死前的幻想在触碰到你的脸时畏缩。

    “咳、咳!”

    童磨弓着腰费力的咳着,呛出的血从指缝流了出来,看来这一次他还是要失败了,不过临死前看到的是你而不是鬼舞辻无惨,他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只是他好舍不得。

    “别说话。”你既然选择过来便不会后悔,干预行刑的惩罚该如何便如何,眼下不让他死掉才是最重要的。

    你拿出帕子擦着他的嘴角,又撕下布料充当纱布为其包扎受伤最严重的腰侧,童磨全程都如木偶一样任你摆弄,什么痛不痛的,他完全感觉不到,他只晓得你来了。

    “站起来吗?”童磨的眼睛全程黏在你身上,你问了两遍他才点头应好,你不禁疑惑他是不是又把脑子弄坏了。

    童磨看似高高瘦瘦但体重却也不轻,你搀扶着他一点点起身,而童磨也在短暂的欣喜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可是在地狱受刑啊,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想到这一路的遭遇,童磨揽住你的肩膀将试图背起他的你掰了回来,“阿希你听我说…这里是第十九层地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是个好人,我们终归是不一样的。”他垂下眼睑掩去那抹苦涩,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带着满足的笑容。

    “你救了那么多人怎么说也不该来这种地方对吧,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我这一世不管重来几次都会好好做人的。”

    以前的童磨只会要她陪他一起死,看来他已经学会了生命的可贵。

    “我已经死了。”

    你变成了鬼使,再也不用担心生死轮回。

    “……”

    “对不起。”

    你摇摇头,“都过去了,现在的你是人。”

    没有锋利的獠牙,也没有锐利的爪子,眼前的童磨只是一个受了重伤需要帮助的人。

    “阿希…”

    看到你毅然抬起他的胳膊打算将他背起,哪怕是死过万次都没掉一滴眼泪的童磨感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下,他触碰了一下泪珠,如果说以前的泪是虚伪且冰冷的,那现在就是真实且滚烫的。

    在破庙中你帮他包扎好伤口,可他明明耗尽体力还困的不行却仍然不肯安睡,他坦诚的说怕自己醒来你就离开了,这么患得患失可真是不像话啊。

    为了不耽误时间最后还是把手放进他的掌心,已经是鬼使的你并不需要睡眠,这一晚你想了很多,在这个世界既然有鬼那就会有鬼杀队,你能想到的让童磨安然度过一生的办法就是将他送去那里。

    只要是你说的他都相信同意,去鬼杀队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里的鬼杀队主公依旧温柔通达,你与他说童磨是稀血容易招惹恶鬼,所以他安排了你与童磨住进一个满是紫藤花的院子,另外还派了大夫为他治疗。

    你感激产屋敷先生的招待将曾在缘一那边听来的呼吸法心得告诉他,包括开启斑纹的好处与弊端,哪怕是这个世界你也会努力帮助他们将那些恶鬼消灭。

    童磨养好伤后便时常去后山的道馆,你跟着过去竟然看到他正向人探讨呼吸法如何使用,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不知道阎魔什么时候会把你带回去,所以他若能自保那是最好不过的。

    在武学上童磨算不上有天赋的那种,但他是聪明努力型,可以靠脑力计谋弥补短板,两个半月后他进入试炼之地并成功走出,得到了人生第一把日轮刀。

    位列等级最末的童磨有了一只自己的鎹鸦,每次出任务你都会悄悄跟过去,普通的鬼他都能应付,除非是受到生命危险你才会出手相助,不过很快你就发现自己可以不用出场,因为童磨有了朋友,与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一样可以交托性命的战友。

    从最开始诉说自己一天的遭遇,到现在他口中的人名越来越多,你便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春去秋来,六个年头过去,你成为了鬼杀队不可或缺的药剂师,而童磨也靠消灭恶鬼成功升到了乙级队员,你以为自己能陪伴他更久些的。

    “伤员送来了,有两个严重的,未希姐你快去看看。”

    那天你抢救伤员一直到了次日凌晨,确认无生命危险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你与童磨的家中,看到屋内摇晃的烛火你不免觉得奇怪,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该外出巡逻才对。

    浓浓的不安笼罩住你的心头,你推门而入目光定格在他颈上的冰蓝色的斑纹上,你比谁都清楚这代表什么,一旦出现斑纹便意味着他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这意味他根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阿希~”他把染血的毛巾往木桶里一丢,推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兴致勃勃的说,“我刚才消灭了一个下弦,翼他们也都相安无事,不过那场面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呢。”

    带着紫藤花香的臂弯环抱住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的生死已经与你牢牢相系,滚烫的泪落在童磨的肩膀,“这斑纹”

    “会传染给其他剑士对吧,所以我打完之后马上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么做没有用。”童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在与你打着哈哈,可以他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呐阿希,我们去看日出吧。”

    无论输多少灵力都石沉大海,他的斑纹褪不下去了,你只能擦干眼泪去满足他最后的愿望。

    来到山顶这处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他说他有些累所以躺在了你的腿上,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金灿的日光,你偏过头擦着不断留下的眼泪,明明都最后一次了却还是哭哭啼啼的真不像话啊。

    粗粝的指腹划过你的脸庞,童磨微笑着看着你说,“这六年,这辈子,我已经很知足了。阿希,谢谢你。”

    他从未想过与你有一段美好的岁月,这段记忆足够让他抵挡以后数万次的轮回。

    你贴上他的掌心眼泪夺眶而出,第一次希望太阳能够升的慢些再慢些,你想告诉他不必感谢,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想留在这里,哪怕是十九层地狱也愿意陪他走下去。

    可一切还是太晚了。

    他的手落了下去,身体渐渐化为虚影又一次步入轮回,你含泪拉住他的手腕,声音悲痛决绝,“我想让他往生。”

    你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与你争夺,可能是规则也可能是天道,但都无所谓了,你只想把他送去往生,即使逆天而行你都要让他保留着属于人类的情感与记忆轮回。

    “我留下。”

    ——日后谈——

    最后童磨还是如你所愿的步入轮回,在这个世界的第两百年,你在雪山上救下了险些被鬼舞辻无惨害死的碳治郎一家,即使不再与他们并肩作战,你依旧能为消灭恶鬼献上自己的力量。

    在这个世界的第三百年,科技已经与你记忆里的现代没什么两样,你拿着《鬼灭之刃》的漫画在路上走着,突然有个毛躁的少年撞到你的怀里,书掉了一地。

    “抱歉姐姐!!我这就把书给你捡起来。”

    少年有着一头白橡色的头发,双眼如七彩琉璃般明亮,你怔怔的看着他竟忘了将漫画接过,少年抬手在你眼前挥了挥,“姐姐?你看起来好像我梦的…啊不是,我不是有意要搭讪…哎呀怎么说都好像怪怪的。”

    你噗嗤笑了出来,打心眼里为重逢感到高兴,“放心我没事,那也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少年红了脸,伸出手又缩回去往衣服上擦了擦,“我,我叫童磨!”

    “你好,我叫未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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