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和中午都吃了张姐走前包好的冰冻水饺。吃过中饭陈乐央去一楼东南角的休闲室和周浔衍面对面下国际象棋,眼看要拼出胜负,忽然收到詹明娆的微信语音。

    詹明娆请她出来看电影。看重映的泰坦尼克号,imax版本,据说网评非常好,一下子就挑起了陈乐央的兴趣。

    “阿衍,我要和明娆去看电影。”

    陈乐央不打算玩了。

    詹明娆的语音信息周浔衍都听见了。他拿掉她手里的白棋“去吧。晚上如果不回来吃,给我发个信息。”

    陈乐央赶到商场三楼的电影院,詹明娆老早已经在那儿等她了。

    詹明娆看她来,张开双手,两人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大年初一来看电影的真不少,影院里乌泱乌泱的人头。

    “你看你有了老公就忘了姐妹,我不联系你,你也不知道联系我。”詹明娆把她放开,装作吃醋的样子。

    陈乐央自知理亏,推着她的肩膀往电影院里走,“对不起,好明娆。我本来是想坛黎回来找你的,结果发生了太多事情给忘记了。”

    进影院,詹明娆想到一件事停住步伐,转身与站定的陈乐央说:“说起来,一个星期前,我陪我姨妈去医院看病,好像在门诊大厅,看到你和你老公了?我还奇怪他怎么还在室内戴墨镜,本来是要去和你们打招呼,结果一晃眼人都不见了。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两人是闺蜜,以前和周浔衍吵架,她心情不好,又不敢告诉爸妈,就会下班去找明娆聊天,周浔衍的眼睛的事她曾透露过一二。

    “嗯,阿衍前段时间生病了,我带他看心理医生。”陈乐央承认说。

    詹明娆脸色一下变得严肃,她拉着她走到一根墙柱旁的三人软沙发一块落座。

    “你们两个怎么了?”詹明娆为陈乐央担心。

    陈乐央没说有关冀小留的事,而是从周浔衍跟他父亲吵架摔下楼后发生的事简略的讲了一遍。

    “央央。”詹明娆抱住她,“辛苦你了。”

    “明娆,没事了,阿衍现在走出来了。”陈乐央乐观地道。

    詹明娆放开她,看着她泛红眼圈,为她心疼又为她守得云开而高兴,“你和你老公绝配,以后锁死知不知道。”

    陈乐央在好闺蜜面前什么话都说,没什么淑女包袱,努嘴傲娇地道:“那必须的,他是我的。”

    泰坦尼克号开始检票,陈乐央和詹明娆排在后排,等候进场。

    二个小时四十分的电影,影片结束,全场一大半人都觉得稀里哗啦的。一方面感叹天灾无情、生命的脆弱和消逝;另一方面感动纯粹舍身忘己的爱情;另外人性的自私、无私、无畏也是电影的泪点之一。

    陈乐央以前看过这部电影,第二次看依然是从头哭到尾,手帕纸都擦掉一包。只因为她知道这里所有人的结局。

    不过,詹明娆没比她好哪里去,直到走出电影院,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

    两人看时间还早又逛了两层楼,大包小袋又是买了不少东西。坐观光电梯下行时詹明娆问她,“央央,我后天准备出发匈牙利进行为期一周的采风,顺道吃吃逛逛,你开学还早吧,要不要跟我一块?”

    “不了,我还得备课。”陈乐央摇头。

    詹明娆用一种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看她,“舍不得你家阿衍是吧?”

    以前陈乐央没结婚,两人每年暑假、寒假都会全世界去闲逛。也能理解,有家庭就有了牵绊,詹明娆只谈恋爱不结婚就是为了自在。

    陈乐央笑眯眯地道“等我以后退休了陪你吧。”

    “去你的!”詹明娆拿胳膊撞了她一下。

    见色忘义的家伙。

    陈乐央开着车都要到家门口了,想起昨晚和周浔衍信誓旦旦地承诺今天的晚饭她亲自下厨这事。她在十字路口掉了个车头,开出五百米拐进一家商超的地面停车场。她把车停好,走进超市内。

    周浔衍一下午都在书房看工程部发来的项目产品介绍书。这只是初稿,他圈了几处书写不是很合理的地方给他们打回去重做。

    审完产品介绍书,周浔衍仰靠在办公椅上,闭着双眼休息。这两年他左眼视力衰减的很快,先是夜视力受影响,出现夜盲,再到后来白天看东西也模模糊糊。他曾找医生详谈过这个问题,医生的解释分析是——右眼波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十多年只用左眼,它已经超负荷了。即使是机器,也有使用年限,随着时间往后推移,眼底病会逐步显现。摘除右眼能更大程度上保护左眼,但并不等于说是一劳永逸。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就拿这次视网膜脱落来说,其实也是眼底病症的一种情况,这次网脱后他的左眼明显更容易累,看一些小的字、代码需要凑得很近,看远处的物体因为看不清会调动眼睛肌肉用力看,从而更容易眼疲劳。而且他还不能像别的人一样戴近视眼镜,他是眼底损伤,近视眼镜他带上不但头晕还毫无作用。

    像他这种眼底情况,迟早是会看不见的。但人对有可能发生的事总是抱有侥幸的。就像眼睛没摘除前,他以及父母都知道不摘除可能引发得后果,但他们总是侥幸的想万一未来科技发展能有办法治好。又比如现在,他想得是万一能挺到三十年、四十年。

    自从知道央央的对他的真心,他就更舍不得放开她,如果说以前只是单纯占有欲,而他现在想好好爱她,想和她长长久久。

    “阿衍。”门被推开来,陈乐央冒出头,“阿衍,睡着了吗?”

    周浔衍胡思乱想之际,被这个声音拽回,他睁开双眼,看到陈乐央在门口没有进来。

    “央央,你回来了。”陈乐央的脸庞已经印进他的头脑中,所以不管距离多远,视线多模糊,他眼中的永远都最清晰的她。

    “我买了晚上要做的菜的食材,你能不能帮我打个下手?我怕我手忙脚乱来不及。”

    “那一块下楼。”周浔衍很乐意。

    张姐前天晚上坐飞机回家过年,这一周只能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厨房有近二十个平方,比普通人家两个主卧的面积还大,里面别说两个人,十个人都能错的开身。

    陈乐央打开手机,点进做菜APp,她点开糖醋排骨的步骤,然后把手机放在不碍事的空置台面上,准备看一步做一步,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步先排骨泡水。

    陈乐央在拿出购物袋里,切好块的一袋一斤重的肋排。弯腰找了半天洗菜盆,终于打开东北角橱柜的柜门,找到了三个瓷盆。她拿出其中一个,在水龙头上放半盆水,把排骨全部倒进去。

    “阿衍,你帮我把袋子里的土豆削皮。”陈乐央命令还傻站在厨房门口盯着她看的周浔衍。

    陈乐央取下墙面置物架上的削皮器放在台面上。

    周浔衍是会做饭的,虽然是简单的几样,但比她强多了。记得去年也是过年,年三十在他父母那儿吃了年夜饭,年初一到初三都是在自己父母那儿待着。初四她回来,在自己那间书房待到中午,饥肠辘辘时,想着中午去外面凑合一顿,没想到他给自己煮面条时,顺带给她也煮了一碗,还是青椒肉丝浇头的。到了晚上,他还做了三菜一汤。当时她忍不住问,他从哪里学的。

    他冷言冷语地说——爱吃吃,别废话。

    周浔衍走到台前,从袋子里拿出一颗土豆,拿起陈乐央给他的削皮器,有条不紊的给土豆削皮。

    第二步准备油、水淀粉,裹粉炸制七成熟。

    等她调好浆水料,周浔衍已经把三个土豆都削好皮,等待她下一个指示。

    她转头对他说,“阿衍,帮我把土豆切丝吧。” 有这么得力的助手,一定要把功能发挥到极致。

    周浔衍向她走过来,目光深深的、直直的,陈乐央不知道他要干嘛。

    这光天化日的,不会又要那啥吧。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干活了。

    陈乐央想制止,刚要张口,他的手指在她鼻尖轻轻拂过,然后往后退一步,再将手指竖起来,指腹朝着她,说:“弄脏了。”

    他的指腹上有白色的一层,湿粉状液体。

    这是淀粉水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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