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翘起二郎腿,深思一阵,猛吸了一口烟,直到雪茄烟深深地吸入到肺里,谁才能理解自己内心深处痛苦。

    让台湾杀手组织红叶准备立即行动,侯二爷的台湾洪门要确保北洪门不被全歼。如果我H夏洪门弟子不同仇敌忾,那日本人一定能从福建辗转台湾岛,大陆北洪门也朝不保夕,马上发电报就说我南洪门愿助一臂之力。保卫台湾岛屿不被日本人侵略?”

    萧方与身边的孟旬同时一脸茫然,向大哥为了化解北洪门之宿怨,竟然不计前嫌动用世界十大杀手组织“红叶”。向大哥这是为什么。

    “向老大,要化解北洪门的旧恩宿怨,却又不想表露自己的企图,侯二爷的台湾洪门历来与我们同仇敌忾,现在把“红叶”推出来替北洪门挡刀,这无非是与台湾洪门发生隔阂,侯二爷与北洪门的关系你也知道,绝不会趟这摊浑水……”

    “呵呵!阿方; 你的分堂能打的过日本魂组杀手吗?”

    “……”

    “他们个个职业杀手出身,论搏斗技巧、射击能力,你们两百人的伤亡代价才换取对方五人的性命,人家跟你猫捉老鼠而你们一个堂却拼死抵抗,这种局面还要我怎么说……”

    萧方老脸一红,惭愧地低下头,心里把那位镇守堂口的小头目祖宗十八代一顿臭骂,真是恨铁不成钢。

    孟旬也觉得日本魂组冰派太变态了,双方简直是二十比一的战力,虽然对方个个先进武器在手,战术指挥灵活,敌人在暗已方在明,可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向大哥,阿方当时没有在场,否则战况不至于这么惨重,要怪就怪对方行动诡秘,率先发起进攻,打得大家措手不及。”

    向问天一身白衣白手表,脸上一丝喜色也没有,但自己的心腹替萧堂主说好话也是一番好意,现在回想起来也于事无补。

    “阿方,这件事你是当事人,我做人一向光明正大,从不在背后捅刀子,何况我们与北洪门是门派之争。谢文东有句话说的好,如果我们现在不团结一致抵抗外辱,将来大片河山被日本人占领,就没有我俩的门派之争,大家都要沦为亡国奴,咱们怎么对得起祖先们打下来的江山,难道全部大好河山被东洋人吞入囊中之后,你们才会明白吗?”

    萧方觉得向大哥有这样的气魄,暗地里却没有谢文东那种宁愿我负天下人的野心。可好男儿赤胆忠心,上能廉济天下; 下能体恤黎民,做一世的楚霸王。反之谢文东就能利用天时地利人和,铺平自己以后漫漫征途道路。

    “向大哥,我萧方牢记愿意将功补过,这就立马发电报要求台湾洪门派出“红叶”拯救北平东心雷一伙。虽然向大哥要挽救北洪门被日本魂组瓦解,我们也不欠北洪门东心雷什么,咱没有趁日本鬼子围困他们落井下石就对得起金鹏老一辈子,我之所以救他们,是因为不想看到向大哥陷入不仁不义而寝食难安。向大哥太你仁义了,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向掌门如此豪迈的心胸,向大哥;阿方我去啦,你保重……”

    向问天看着萧方双手抱拳,满脸坚定的眼神转身而去,连忙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对自己说:

    “呵呵,阿方这如此窄心胸怎么没有一点改变,刚才我白说了半天,还是以前那个自以为是的脾气……”

    ……

    ……

    北平永州河林谭铺子:

    永州河铺子位于北平八里铺西郊民巷子里,四层多高的酒楼出现在鳞次栉比古建筑周围,酒楼飞阁流丹、雕花刻凤,巨大的红灯笼、艳红的对联紧贴在朱红色大柱子上。

    大厅两侧对称的挽联衬托着老板的生意兴隆,厅内壁画染红着古风流派、案板放置宝光灵气、小巧玲珑的古玩。

    唐宋八大家的字画,琉璃盏;流传千古的明清的戏剧,穿着旗袍高艳口红胭脂的老鸨,拿着颦扇掩着半遮面的妓女,拉着二胡卖唱老翁,十里洋场,莺哥艳舞……

    永州林谭铺子东面是通往永州门大街,街道群楼叠成百业兴隆,什么烟馆茶楼鼎沸,还有乱七八糟的东亚银行、菜市场、骡马市场喧闹其中。

    街道上电车、老爷车、黄包车纵横交错,一辆辆电车摇着铃铛在永州河林谭酒楼擦肩而过,开到乘客上下点,电车门一打开,就从里面走出一群群穿着各异,时髦打扮的阔太太先生。

    这时,一辆辆黄包车司机不顾电车驾驶员的呵斥,浑身脏兮兮地就往人群里钻,急得街上的巡警吹着口哨,挥舞着手上的警棍砸在那些制造交通混乱的车夫身上,为了一顿饱饭几乎遍体鳞伤、鼻青脸肿……

    南边是八胡同巷子,许多烧饼摊位、牛肉驴肉贩卖在这里咿咿呀呀,一到上午时分,许多瓜果蔬菜、炸油条煎饼、水饺摊位忙的七手八脚。

    那些穿的破破烂烂,旧衣衫褴褛的市井小民忙碌一天,拉车的黄包车司机全身臭汗淋淋,满脸的灰尘搭配着脚指头露在外面的破布鞋,把一件小布褂搭在瘦如嶙峋的肩上,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有时干脆露出枯瘦如柴的上身,直接蹲在挑子摊位一旁。

    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顺手从裤腰上掏出几个几个铜板,往挑子上一撂,就可以吃一碗豆腐脑或者几根黑漆漆的油条。

    摊位四周到处是臭水沟、残汤剩菜,几只野狗野猫在臭气熏天的一角的垃圾桶翻找着什么……

    这片基本上都是低矮的贫窟区,破旧的夯土房被雨水冲刷的倒了又补,补好了就塌陷,苍蝇蚊子到处乱飞嗡嗡直叫,只顾着寻找满地马粪牛屎猪尿……

    而林谭铺子北面靠近永州河码头,河面波光粼粼,商船大小船只络绎不绝,大小不一船只冒着黑烟,汽笛声、船夫的号子声冲荡在两侧的群楼商铺。

    码头上更是热火朝天,扛麻袋的工人,乌篷船上下茶叶的富贾商贩,骑着骆驼的穿着异族服饰的老羊皮,还有驾着西洋马车燕尾服高脚帽的绅士。

    沙木是玄武堂一堂之主,此人身手矫健、腹肌八块 ; 化妆成一名戴着破毡帽,敞开着小粗布褂,围在一张八仙桌靠窗户的二楼上,仔细地打量着河上来往的船只过往。

    只见沙木伪装成贩运马匹的小商贩 ,一把□□横卧在桌面上,一只脚踩在一张木凳子上,胸口的朱雀纹身在他胸口显露出来。

    在他邻桌的几队人马,一个个脑袋上涂着灰土,脸上抹着一些黏糊糊的污泥,浑身上下一些大粗布衣衫褴褛,看表面真有几分贩卒走夫的摸样。

    可实际这些人都是北洪门朱雀堂的弟子,他们接管着原北洪门在天津一带的安全任务,这次被总军师张一委派于此,实行屠龙计划。

    而在永州河林谭铺子南面,同样潜伏着一队神秘的队伍,他们收买了北平豫剧班主,纷纷穿上净旦丑旦的戏服。

    一个个跑龙套穿着各种不同的戏服,什么武生、老生、小生,旦之类的角色,这些白虎堂的兄弟,举着锦旗牌匾,一路敲锣打鼓、摇旗呐喊。

    花脸下隐藏着杀气,绫罗绸缎下隐瞒着不安,张国南扮演着黑面冷酷的包公,他头戴朝冠,脚穿马靴,一脸怒目圆睁,浑身散发着惊天灭地的肃杀之气。

    这两支伪装在人烟稠密的闹市之中,当然还有化妆成买炸马儿老裘,抱孩子的老妇,戴着地主帽拆门做生意小二  ,以及首饰摊位选银镯的农民夫妇,在铁匠铺赤身打铁的师徒,菜摊位上争抢一颗白菜的路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千奇百态的人群就有千奇百怪的人,哪些伪装下的笑脸不暗藏杀机,只等待那些为虎作伥的汉奸一头扎进己方早已设置好的圈套。

    张一早已在林谭酒楼摆设好上百桌酒席,酒楼摆设的古风清雅,红绿相间的琉璃瓦 。

    二楼更是十分装潢,朱红色檀木阁楼每一端护栏都雕龙画凤,流光溢彩的古檐沟都挂上红色的大灯笼。

    在每隔楼层见一道古风屏风,用朱砂画账为一个包厢,小巧玲珑八仙桌上摆满了美色佳肴、名酒小盏,玲珑剔透琉璃盏、唐代的洛阳白玉马,明清时代的小纂、诗词画意。

    一楼大堂之下,一群穿着古风的舞姬在红色的地毯上抛纱遮目,头戴银簪发髻的胭脂粉黛群歌艳舞。

    大堂西面是聚义厅,一幅白虎啸山图横挂在中间,大堂之上一张龙头蛇尾楠木桌上,摆放着北洪门列代掌门牌位,其中就有第九代掌门金鹏之灵位。

    金鹏灵位下方还躺着一尊金黄色豹头掌门印章,旁边摆放着一张金鹏照片,遗像片盒子里竖立着一枚茨木令牌。

    东心雷知道这群王八羔子不会顾念旧情,就算老爷子在世也无法扭转这群吃里扒外的汉奸走狗,但这是帮规,历代洪门掌门的灵位在此,他要当着众人的面,声嘶揭底替代掌门质问,这些王八蛋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东心雷叫属下摆好供桌上的一切,几人用一张深红色的布盖住牌位,等下自己要鼓起勇气当着众人面率先发难。

    “代掌门,外面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这群王八犊子前来……”

    “张堂主,这几天辛苦你了,今天能不能大获全胜就看你临场发挥。”

    “放心吧,老帮主以及各位掌门一定会在天上保佑咱们,我北洪门百年大计不能毁于中这群狗汉奸的手上。“

    “嗯,我绝不辜负你与义父的重托……”

    ……

    ……

    ……

    永州河商铺茶楼上,沙木已望见河面上出现一只五桅船向林谭铺子酒楼驶过来。

    船舷上站立着一排唐装白褂的杀手,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背着手护卫在老大身边。

    尾帆杆下还站立着几匹高大的枣红马,几门捷克式轻机枪,还有几门小型迫击炮架在甲板之上。

    船舱门口摆放着四把太师椅,椅子上分别坐着身穿黑色唐装,浓眉大眼的几位当家人。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抽着大烟耀武扬威,凸显在身后十几名打手的面前。

    沙木一看就是北平最大的堂口陈浩轩一伙,这群王八犊子狗模人样,替鬼子当了几天狗连同门师兄弟都不放在眼里了,等下第一个拿你开刀……

    于此同时,在东面永定门大街上,街铺群楼林立突然骚动起来,顿时黄沙滚滚,汽车声轰鸣一片,顿时出现了气吞山河的壮观场面。

    几十辆大小不一的帐篷卡车、吉普车、老爷车也一字排开,一辆辆大卡车上拉满了清一色的唐装白衣打手,吉普车、老爷车内也出来一群马首是瞻的黑衣打手。

    汽车大灯常开 ,引擎盖轰鸣,一字排开的车队把整条长街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黑衣人纷纷恐吓着周围的无辜百姓,手持马刀驱散街上人心涣散的行人。

    偌大的街道瞬间人去楼空,空荡荡的街上只剩下黑压压的围墙 ,他们一个个手持马刀,人挨人肩并肩,组成一道巨大的人墙,似乎要把林谭铺子围的水泄不通。

    没错,这正是陕西、山西北洪门的两股势力,带头的正是裘天霸、裘克强一伙,看样子哪里来聚会的,简直是来抢地盘的……

    顿时天空一团黑云渐渐遮蔽了原本晴朗的天空,街上一片黑压压的气势直逼逐渐阴暗的林谭堂酒楼,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对方几百人的打手手持马刀,个个脸色阴霾笼罩着一层肃杀之气,声势浩大地聚在一起,就像严寒结霜的冰锥,给原本阳光明媚的大街带来一片危机,层层叠叠寒气直接蔓延至莺歌燕舞的酒楼,让人心底胆寒令人窒息。

    在酒楼大门口东心雷、张一等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压力直冲后脊梁骨,看样子他们是倾巢而出。

    南面的骡马市场,菜市场巷子口上,不约而同出现第三批人马,十几支滑竿队伍簇拥着上百匹高头大马,滑竿上支起蓬帐,一摇一晃地如同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坐着河南、湖北分堂堂主,一路上锦旗飘飘、衣不解带地吹锣打鼓……

    在湖北张大坤、何三娘带领下,还把自己是身边的小妾、情人带在身边,他们一个个在摇晃的滑竿上抽着鸦片烟、抹脂擦粉 ,仿佛没把这次聚会当成一种负担,简直是一种奢侈气派游戏。

    三股势力不约而同在林谭铺子酒楼碰面,船上下来的一众人马,有的背着步枪、有的挎着马刀,对着自己的大哥警惕周围有杀意的恻隐之心。

    当然这次聚会少不了北平过来的陈浩轩,他已经暗中把东心雷一伙的洪门宴,统统地告诉了几路诸侯,所以才有今天这次声势浩大的队伍。

    “裘堂主,张大哥;没想到你们知道今天是火山还要义无反顾,哈哈,我陈浩轩真是龟壳里看大象,永远不识泰山。”

    裘堂天霸脖子上的金链子碗口那么粗,虎背熊腰地身材,瞬间让比自己矮一肩膀的陈浩轩不怒自威,连忙用粗大的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

    声大气粗地呵呵一笑,整个人像个北极熊一样憨厚莽撞。

    “呵呵,陈堂主见怪勿怪,劳资今天要看看他东心雷能把俺怎么办,劳资带来八百余人,给他过过场子,也让他知道劳资就投靠了日本人,他能把俺怎么样。”

    一旁坐着滑竿下来的张大坤一副娘娘腔,对着自己的大小姨太喝来呼去,看着自己身后一百匹高头大马的兄弟,每人手上一把钢刀在怀,这气场也不是一些阿猫阿狗欺负的。

    “哎呀呀,裘老弟,老娘能不投靠华中派遣军吗,这些狗娘养的,一路烧杀抢掠,我那死鬼不争气,也不能看这个堂口遭到鬼子兵的迫害,你说,东心雷要把咱往死里逼。”

    何三娘是郑州北洪门扛把子,她明是一介女流之辈,原本丈夫何三拐归属于北洪门金鹏的前锋之一。

    没想到,三年前日本人用毒酒毒死了丈夫,何三娘一介女流发誓要为丈夫报仇,樱花社里应外合,用了一招移花接木转嫁给北洪门金鹏。

    何三娘凭靠自己的一身骑射之术,卧薪尝胆,暗中杀几个副堂主一举夺下自己当家的位置,誓要亲自杀向天津北洪门,从而与日本人合作,当然这其中的隐情她一介女流当然不知道,日本人利用她襁褓中的婴儿为要挟,逼迫她自立门户。

    “哼,你们这群臭男人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一个是娘娘腔,一个胸大无脑,还有一个假面狐狸,老娘不是为了襁褓里的孩子,岂能与你们这群鼠辈沆瀣一气,男人死的早只能在日本人手下干一些不情愿的事,等我杀了东心雷一伙救了我孩子,小鬼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何必呢,何三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在大日本皇军庇佑下有吃有喝岂不美哉,现在说这些话,等下咱们如何对付东心雷一伙,你可别忘了和穆吉太郎的电报,要咱们同仇敌忾,想反水小心自田隆一魂组的暗枪,嘿嘿……”

    ……

    ……

    永州河林谭铺子酒楼:

    十几位北洪门吃里扒外的大小堂主,他们一个个心怀鬼胎,嚣张跋扈从大门口走进气宇轩辕、琳琅楼阁的酒楼内,三百平方的大厅之内,人声鼎沸、耳绝不饶,一片鼓乐齐鸣、喜气洋洋之内。

    他们有的手掌上搓着玻璃弹珠,霸气外露拥抱着美女入怀,有的头戴风帽身穿蟒袍、荷枪实弹左顾右盼,有的嘴里叼着长枪烟锅子,步履轻盈入堂就坐,还有的虎背熊腰,手持□□怒目而视在场形形色色的人。

    东心雷稳坐在龙头蛇尾的大堂之上,一脸不怒自威地扫视着大门外进来的阿猫阿狗,这些宵小之辈岂能卑躬屈膝拉下脸与他们问长道短,没有一刀砍下这群王八蛋的狗头,就像给他们面子了。

    看在老爷子在世这群人还不敢乱来,想不到金掌门已去世这些人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东心雷此刻心里恨的牙痒痒。

    张一却另外扮演着另一重身份,既然有人唱红脸那他干脆扮演起白脸来。要完成中这次剿杀计划,他只能忍一时风平浪静。

    张一全身唐装衬托着喜庆之色,在大门口笑脸相迎,双手抱拳答谢着参加宴会的四方大佬,他五十开外,穿着雕着凤尾龙头的大棉褂,头戴地主帽活像一位笑脸盈盈开心佛。

    其实他心里也一阵忐忑不安,可暗涛汹涌的心里脸上的悦色却一成不变,如果不是陈浩轩一伙早已知道对方心里买的什么药,真被张一这一张笑脸骗了过去,真是老奸巨猾……

    “久仰久仰,各位同僚兄弟们,你们能大驾光临代掌门的聚会,等下咱们喝得不醉不归,哈哈哈……”

    “嘿嘿嘿,张堂主怎么成弥勒佛了,只怕你酒瓶里不是酒而是穿肠毒药,哈哈哈……”

    “哪里哪里,何堂主你真厉害,我张一答谢你千里迢迢相约只为一聚,到时候你一定要自罚三杯,哈哈哈……”

    何浩轩暗想,此人果然面不改色心不慌,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聚会开始,东心雷看到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迟早也会见面,连忙站起来面不改色地询问。

    “诸位都来啦,我洪门自开山鼻祖郑氏父子打下台湾金门,诛荷兰殖民者抗击清廷蛮夷统治,他们哪一个不是响堂堂,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想到你们这些软骨头,宁愿甘心当日本人的走狗,在倭寇面前摇尾乞怜。”

    东心雷的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各位堂主大佬颜面扫地,一个个咬牙切齿把五指关节按得咯吱作响,要不是畏惧北洪门家法在策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请祖师爷上位,各大小堂主下跪听命。”

    这时候,在场十几桌原桌的大小头目、阁楼雅间的六大堂主一个个惊慌失措、魂不附体地不自觉下跪叩头拜见。

    只见两位黑大褂的服务员把一张红布遮盖的牌位揭开,顿时供桌上赫然出现十几个木牌灵位,其中金鹏的遗像和牌位凸显其中。

    “北洪门十三代祖师灵位在上,金掌门遗像在中,洪门茨木令牌在下; 北平分堂口,河北分堂口,河南舍堂口,山西总坛,陕西分舵,湖北十三巷你们为什么要投靠日本人,茨木令牌第三条、第十二条,投靠异族煽动叛乱,残害同门师兄弟,应该全部处以极刑,乱刀砍死……”

    这时,在二楼雅间的陈浩轩突然昂首挺胸地站起来,接着身后五名同样一方霸主的大佬也跟着直起腰来,顿时仰头大笑:

    “哈哈哈,东心雷你就是个傻子,真把自己当掌门啊,瞧你那傻逼玩意,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吗??”

    “哈哈哈……”

    东心雷此刻怒火中烧,直接一脚狠狠地踹开面前的堂桌上的甜品点心,怒气冲冲地拔出一把□□,一声呵斥:

    “来呀,把这些叛徒一个个剁碎喂狗……”

    这时,只见大厅两侧闪出一道人影迅速把一扇大门重重的合上,接着传来一阵刺耳的关门声,。

    这时分别从柱梁、门口左右闪出几百人黑衣杀手,他们一个个口蒙黑纱,手握钢刀眼露寒光,清一色的黑衣护卫在东心雷的左右。

    “哈哈,东心雷,我知道有今天这种鱼死网破的局面,你想杀我看看我手上的刀答不答应,兄弟们给我上……”

    东心雷也人恨话不多,直接一声令下,举起手上的□□,一个泰山压顶挥出一刀。

    “给我杀……”

    瞬间间,两股黑衣洪水相交在一起,一刹那桌子板凳被双方砸的支离破碎,成坛成坛的美酒被双方的打斗片瓦不存。

    一时间冷兵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凄冽的惨叫伴随着血肉飞溅,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三五成群结伙拼杀着对方的断臂残肢。

    东心雷一路顺势而上,操起一把□□横扫着对方的黑衣杀手,同样三把钢刀迎面刺来,东心雷一声呵斥,弯腰用刀把扣住对方迎面而来的刀锋。

    眼疾手快一脚踹着旁边一人的刀柄之上,那个还没来得及大惊失色,直接就是一计扫堂腿,一个飞身砸向满桌子的菜肴。

    “轰隆”一声巨响,那名黑衣人庞大的身躯把一张好好的桌子砸的粉碎,满桌子飞溅的菜肴与美酒沾污了一身。

    其他两名黑衣头目也不甘示弱,一个劲风扑身而刺,东心雷耳边传来一阵劲风,想都不想,利用腋窝扣住对方刺来的刀尖,然后一声恐吓,吓得两人一阵畏惧不前。

    突然一把刀锋一晃而过,两位头目胸口一阵潮红的疼痛感,一股艳红的血液飙射,低头一瞧一把钢刀带着一滴滴流下。

    场面一下子失控了,里三层外三层各自拼杀的人群,在大门口,窗户上、案板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污渍,到处鲜血淋淋,血雨纷纷,血淋淋的断手断脚触目惊心……

    陈浩轩、裘天霸等人也不甘示弱,手持大刀挥向着从楼道上冲过来的杀手,裘天霸一路西瓜刀劲风打火花,接连一气呵成杀了十几名黑衣杀手。

    裘克强撸起袖子,一只大手直接抠着对方冲杀过来的黑衣人,只见他弯腰躲过对方的大砍刀,脖子一歪,一只手捏住对方的脖子,轻轻一扳,对方的脖子如同断了筋骨的脊梁,应声而碎。

    此人太变态了,竟然单手就可以拧断对方的脖子 ,几位麻痹大意的北洪门弟子都是被他这番骚操作杀死的,可见裘克强手腕力道有多么恐怖。

    张大坤武器是一把纸扇,见两名黑衣人手持大刀向自己扑来,面不红气不喘,一把纸扇一扬,一阵白雾飘絮纷飞,顿时两名黑衣人稀里糊涂晕死过去,在此之前的张一看的瞠目结舌。

    “老娘鸨,使得什么诡计残害我洪门弟子,小子拿命来……”

    张大坤一脸娘娘腔,奶声奶气地遮住下巴,双眼直盯着全身唐装的张一,呵呵地发出一阵阴笑。

    “张老怪,北洪门这座庙太小了,投靠小爷,我真不想亲手杀掉你这位足智多谋的同门师兄弟,你只要投靠我怎么样?”

    张一气血上涌,心里一阵潮红,挥舞着手上的金缠软剑就要一袭奔来。

    张一握着手上软剑跨步而至,一股快如闪电的剑锋向着张大坤凌空袭来,张大坤也顾不相让,快速用纸扇一挡。

    薄如蝉翼的刀尖紧紧地插入扇毂之间,张大坤露开扇面,一脸阴笑望着大惊失色的张一。

    “嘿嘿,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张老怪投降吧,东心雷的智商想不出这一招请君入瓮的计谋,可惜你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还是栽在日本人的手里,张老怪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们是故意钻进你的圈套,嘿嘿!要不然怎么能把东心雷这个莽夫逼出来,一网打尽,哈哈哈……”

    张一大惊失色,握着手上的软剑不停地发抖,嘴上的胡须一颤一抖地。

    “你你……你说什么……!!”

    “这次请君入瓮就是和穆吉大使的将计就计,知道你们会玩这样的把戏,就拿派我们与你玩一场老鼠玩猫的游戏,现在不是你们围剿我们,等下日本宪兵队和魂组暗杀组织倾巢而出,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正一步步围困着你们。哈哈,酒楼内包括在外面埋伏的你们这群蠢货全部都会死 ,真当我们不知道吗?”

    “卑鄙无耻,你们竟然与日本鬼子同流合污陷害我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张一抽出扇毂间的软剑,继续挽起袖子,一把利剑向张大坤狠狠地刺来,突然扇面一阵白粉迎面而来。

    张一感觉大事不妙,脸上一阵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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