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兰(Auckland),做为新西兰北部的滨海城市和新西兰最大的港口城市,因为拥有全世界最多的帆船,故而有风帆之都的别名。

    众所周知,南半球的季节和北半球总是反着来的,因此在一月这个年初的时节里,清令在学校里还要穿上厚厚的衣服才能抵御严寒,但到了正处夏季的新西兰,就得脱下层层外衣,换上清凉的单衣薄裤。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刚出场时就看见了。”

    “真的假的?”

    “嗯。”

    “额……”

    僻静无人的沙滩边缘,清令和手塚并肩坐在沙滩上,眼前是干净的天空,蔚蓝的大海,不时飞过的鸟儿。

    “你应该早就想好让我和施耐德(Schneider)先生认识吧。”

    “不应该吗?”

    “没有,只是太突然了,不过,”清令单手撑起下巴,抵在弯曲的膝盖上,转动脖子直愣愣地看着手塚的侧脸,忽而又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你那天不会一回酒店就告诉他了吧?”

    “嗯。”

    “您可还真是迅速啊,”说话间,清令又戳了几下他的脸,“你应该和工作人员有打过招呼吧,不然我一路过去怎么都没人拦?”

    下午比赛才一结束,清令就收到了手塚发来的消息,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但戴着帽子的她还是按照短信内容悄悄去了他的休息室。

    短信上说是直接进去就行,但清令还是站在门口敲了几声才按下门把,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手塚和一个陌生的、约莫三十来岁的金发男性正在说什么。

    见清令来了,手塚上前一步,开口:“鲁道夫·施耐德(Rudolf·Schneider),是我的经纪人。”

    站在一旁的施耐德微笑着伸出手:“你就是国光的女朋友,清令·谢吧。”

    “您好,施耐德先生。”清令礼貌的回握道。

    “国光那晚突然告诉我他谈恋爱了,可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是在过愚人节。”

    “不至于吧?”清令笑道。

    “我认识国光也有好几年了,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以为他对女性没兴趣呢。”施耐德坏笑地看了眼手塚。

    “哦?”清令看向一旁正在收拾的手塚,用中文随口玩笑着问,“万一我们俩一直没遇见,你不会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吧?”

    停下手中的个动作,手塚望向清令,认真的点点头,同样用中文回道:“为什么不会呢?”

    “你们,”施耐德满脸疑惑,“是在说什么?”

    清令笑了笑,摇头回复:“也没什么。”

    ……

    从休息室出来,手塚开着临时租来的车,带清令去了一他家临时约的、私密性较高的餐厅。

    用餐时,清令还打趣道:“虽然是包间,但我们两个就这么出出入入的,你就不怕被哪个眼尖的记者拍到了?到时候你的粉丝们可就要心碎了。”

    这话刚一说完,清令就从手塚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委屈的情绪。

    “对不起,”赶紧放下手中的餐具,清令双手合十,“我错了,不该这么说的。”

    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抹了几下嘴,清令匆匆起身,走到手塚一侧抱住他:“是我的不好啦,是我不想这么早公开的,不过你相信我,我需要些时间。”

    “我明白。”手塚明白她在乎的是什么,所以对他而言,比起公开恋情,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心意,这比一切都重要。

    “啵!”狠狠的亲了一口手塚的面颊,清令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继续用餐。

    等解决完晚餐,在导航的指引下,两人驱车到了这片沙滩边缘。

    在这片纯净的蓝天白云下,穿着淡蓝色亚麻长裙的清令,提着脱下的鞋子,双臂伸展,在金色的阳光下尽情旋转,如同一朵充满活力的花儿在沙滩上肆意绽放。

    该怎样形容眼前的画面呢?

    站在车门前,手塚只觉眼前的一切像是画一般迷人美好。

    旋转数圈,清令放下手臂,欢笑着奔向手塚,牵起他的手,往海浪的方向走去。

    坐在细软的沙滩上,不远处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翻涌而来,海浪声此起彼伏似是在奏乐。

    听到清令的话,手塚回道:“是我拜托施耐德,所以工作人员以为你是他的妹妹,”

    “这样啊,”清令又两手朝后支撑住后仰的身体,侧目问:“我还蛮好奇的,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不知道,”手塚老实的摇了摇头,接着反问道,“那你呢?”

    “我吗?”清令脑袋左摇右摆,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只是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我想想啊,好像是在国三的时候,你和,嗯,真田打全国大赛的那场。”

    “那天你去了?”手塚万分惊讶。

    “嗯,”对上手塚的眼睛,清令点头,“当时很心疼,既心疼你的伤,又心疼你再一次没有赢得胜利,但是……”

    时隔多年,手塚这才知道当年她为何会突然疏离自己。

    忽而眨了眨眼,清令若有所思:“不过,现在细细想来,我好像对你有心思的苗头比这要早点,我想想,就是那场你和迹部的关东大赛,还记得吧。”

    “嗯。”

    “我当时看比赛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什么结论。”

    清令粲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是一个大笨蛋。”

    “……”

    拍了拍手塚的肩膀,清令笑容中带着认真,说:“那个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一个会执着地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坚定前进的人,所以你当告白的时候,更进一步加深了我的这个观点,就是你除了网球,对感情也是如此。”

    继而收回手,清令摩挲下巴:“不对,越是细想,怎么越感觉,我好像在国三的开学典礼,心思就不够单纯了,不过嘛,我当时以为自己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欣赏。”

    “你……”

    听到这话,手塚有些无语,他看着傍晚中的女孩儿,鬼使神差的,他身子一动,两手撑在清令两侧,悬在她的上方,过近的距离让他声音紧张的不自觉发颤:“对于这段姐弟恋,谢小姐你是怎么看待的?”

    面对手塚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张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清令的大脑瞬间宕机,小脸刷的红成番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儿来,只见她施施然微笑问:“那么,关于我们这段兄妹恋,手塚先生您是怎么看的呢?”

    “我很满意。”

    抬手戳了几下手塚紧致的腹肌,清令眼尾上扬,很是愉悦:“我也是,姐弟恋很不错,不是吗?小哥哥,不,哥哥。”

    她还特意加重了最后“哥哥”两个字的语气。

    听到清令这么称呼自己,手塚挑眉:“这是我的荣幸,姐姐。”

    被若有若无的气息包围住,清令注视眼前近在微毫的面孔,心里不觉有些发痒,五指轻抚他光滑的脸颊:“嗯哼,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我亲爱的弟弟原来会是喜欢姐姐的人啊,还真是小孩子呢。”

    手塚往下又凑得更近了一点,他低沉的声音似乎蕴含了蛊惑的魔力:“又或许,我喜欢的是妹妹,不是吗?”

    “哦?”

    在那双茶褐色的眼睛里,清令看见了自己上扬的唇角,于是她选择听从自己内心的渴望,然后她闭上眼眸,吻上眼前那双柔软的唇。

    得到对方的邀请,手塚也依着内心的渴求回应她。

    顷刻间,呼吸喷薄在脸上,微微发着痒,其中又夹杂了阵阵咸咸的海风,有种很是奇妙的感觉。

    这是一曲两人共舞的华尔兹,面对这位青涩的男舞者,女舞者动作生疏,却也细心的引导他应如何在这一曲中起舞,他不紧不慢的跟随她的脚步,用心学习——

    如何起步、如何前行、如何退后、如何旋转,如何让这欢欣的舞步连绵不断……

    而在此以后,清令和手塚两个单独相处时也常以姐弟兄妹来相称对方,算是两人一点小小的情趣,不过这已是后话,自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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