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几乎是下一秒，陶语应欢呼声起，不过也是一瞬之间，她的直脑筋终于知道转个弯，料到这是他的惠泽，“不对，你为什么转我钱？”
谭泽毅微抬下巴，“你的特大红包。”
这也特特特大了吧！
陶语应冷静了下来：“为什么？”
这钱不叫巨款，可也不是小数目，她语气更沉了些，不像平时的松散样，态度认真起来。
这种钱可不比在直播间中奖的钱，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金钱赠予，其实都是越界的试探。
她有些敏感。
第一次见她露出这副模样，谭泽毅觉得新奇，但也不解道：“你不是很想抽中红包吗？”
“直播间里的特大红包奖金是多少？”
“八百八十八。”
陶语应指着手机，明知故问：“你给我转的是多少？”
谭泽毅顺势故答：“三千。”
“那，直播间里三次抽奖我有中奖了吗？”
“没有。”
“这就是我的回答。”陶语应看了眼手机界面里的转账消息，屏幕自动进入待机，她再次点亮时，手指往上面敲了两下。
谭泽毅的手机便有了反应，他拿起一看，是转账被退回的消息。
“这才不是中奖，这叫送钱。”陶语应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对面这人把她看成啥了，“人家在直播间里被随机抽中得奖，那叫运气好，也是概率问题，人人平等；你的转账不叫中奖，而是有明确指向的，这是横财。”
听着她胜似说教的话，谭泽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毫不避讳承认她所说的一切：“所以我这么做，不行吗？”
“你明白我刚刚说的吗？”陶语应问。
介于她俩之间的关系，谭老板毫无预兆的转账，那是会打破她俩之间恒定的界线的。
难得在谭泽毅的脸上看出一丝动静，他眉头一动，微皱着，反问她：“那我是需要制造概率性的方式来给你？”
嗯？
陶语应怎么品他这句话都觉得不对劲，怎么思维没有跟着她的方向走，反倒是另辟蹊径了。
陶语应藏不了一点，也不委婉说了：“你是我老板，你给钱我做事是天经地义，但你给了我不属于我应得的报酬，这会打破我们现在的关系。”
她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转私账，会显得我们是更亲近的关系。”
谭泽毅始终坐在沙发里，看着她站起身，摇着手机的动作，似乎想用肢体动作来强调她话里的意思。
他视线虽看着，其实心思早已飘远，没怎么听她说的。
从一开始她问为什么转钱的时候，他一瞬就猜中了她内心所想，只是因为他不擅长去解释什么，也不会表露些情绪，便让她以为他不懂其中别意。
那么就——
谭泽毅盯着她，问：“我们不能是吗？”
陶语应一愣。
我们不能是吗？
不能是更亲近的关系吗？
两块拼图拼到了一起，严丝合缝，但拼图上的图案却是混乱的。
她脑中一缩，把前面所有的思绪全部打散，剩下空白一片。
气氛安静到连阳台吹进来风穿进落地窗缝隙里的轻微摩擦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陶语应拼命转动脑子，想从他似不经意的一句话里搜寻一些捕捉得到的情绪，显然她这个想法是不可行的。
最终，干瞪眼的两人里，还是她沉不住气，受不了这死寂般的空气，脑子又抽了抽，便脱口而出：“老板，难道你想包养我？”
可是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
从没有想过这个话题竟然会上升到“包养”这个层次上。
谭泽毅倒也不惊讶，他不是没有见过陶语应思维跳跃的时候，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与语气，分明是慎重和质疑，没有尝试秘密交易般欲擒故纵的魅惑，不至于让整个谈话内容逐渐进入禁忌敏感之中。
如果是之前，但凡聊到限制级别的话题，他也就装聋作哑不屑参与，可现在，他偏想搭理上两句：“一个小红包，还不至于用在占便宜上，难道你觉得你就值这个价？”
“难说!”在他说话期间，陶语应转回了脑子，很想扇自己一嘴巴子，痛斥自己为什么要开启这种话题，但面子和自尊上还是要站得住脚的，只能硬着头皮圆自己的话，“谁知道是不是阶段性支付啊，不然你先付了一桌满汉全席的钱，中途漏了一盘板鸭还是水晶肘子什么的，咋地还得按单品退款呀？”
谭泽毅：“......”
微风摩擦窗隙的声音又清晰可闻。
陶语应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心都要炸了。
她终是凭一张嘴，让氛围变得更加焦灼，话题是终止了，谈话方向以及直径五米内的空气也异常稀薄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横亘在她俩之间的桥，要断了。
陶语应抿起嘴巴，抬眼只能观察到谭泽毅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不再对她的话语做出任何反应，这反应着实是不对头的，而且是不好的预兆，她能猜测到不出今晚，谭老板该从她这取消业务了。
哪有员工这么揶揄自己老板的。
此时外头的太阳依旧热辣，偏了的位置打进了阳台足够的光线，阳台护栏折射了两道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了谭泽毅的侧脸上，被打亮的侧脸有一层温柔的光影，仅从她的角度看，那衬托出来的脸部线条显而硬朗，搭配他的无痕冷脸，冷峻的气息呼之欲出。
陶语应躲闪了他几次视线，可是最后，被盯得脸都麻了，只能再回看他。
也是回看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瞅见了什么，心脏有一声很重的敲击声，就像真有一个棒槌猛地把她的心脏敲了一下，钝沉感的余劲未消，缓了好久。
她似乎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像是捅破了盘古开天地的场面，简直是荒谬！
她努力回想那一秒，脑中闪回那个画面，再一次慢速播放，她肯定了自己的所见——就在刚刚，她看到了谭泽毅的唇角浅浅地弯起！
原来真的会有人因为一个笑而沉沦。
不敢说这辈子，至少她活到现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因为一个笑容让她体验到窒息的感觉。
在那一瞬他浅浅弯起嘴角时，他的脸部线条一下子变柔和了，就像漫漫冰期的泉水突然融化了，冰裂的清脆响和底下逐渐清晰的汩汩水流声，音律相合，叮叮咚咚砸人心坎上了。
而窥见这一秘境的她，是惊艳先冲击了她的感官神经，再则才是惊讶。她早该想到，谭泽毅是有点资本在身上的，原来他的笑也可以这么迷人。
陶语应愣了许久，早已把刚才的窘况抛掷脑后，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喜悦的笑容，介于刚才她慷慨发言的那些话在前头，此时她的笑看起来愈发痴迷愈发变态。
即使此时谭泽毅的脸上再也寻找不到刚才的那个神迹，可惊艳一瞥，足够回响心间。
“老板！”陶语应畅快地叫了一声，抛开什么狗屁男德女德，大笑着拉住了他的手，愉快地蹦跶起来，“成功了！成功了！”
黄州轲和胡智庭被她的声音惊扰，走出大厅看看究竟，逆着落地窗外的光，只看见陶语应拉着谭泽毅的手欢呼雀跃，后者直愣愣地盯着她。
黄州轲问：“这么兴奋，撞邪啦？”
陶语应巴不得将这一消息公布给全世界听：“谭老板刚刚笑了！”
黄州轲和胡智庭好奇地顺着她指向的地方看去，谭泽毅站在原地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也回看了两人一眼。
当然，此时的他，脸上怎么可能还残存笑容的痕迹呢。
“刚才我亲眼看到了，我发誓，是真真切切的笑了。”陶语应用食指支起自己的唇角，示范道：“就是这样。”
没有亲眼见证，很难相信她说的话。
看到黄州轲和胡智庭意味深长的表情，陶语应就知道这俩铁定是不相信的。
“没骗你们，我说真的。”陶语应戳了戳谭泽毅的手臂，“你当事人说说话呀，刚刚你确实是笑了吧。”
谭泽毅敛起眉目，缄口不言，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可惜他正对面没有一面镜子，他自己脸上究竟是洋溢了怎样的表情，他没有概念，不过强烈的面部肌肉移动的轨迹他倒是记到了心里。
原来，那就是笑。
陶语应还在被两道审视的目光质疑着，谭泽毅这才替她解了围：“像她说的那样，我能明显感觉到两边肌肉在往上提，是笑了吧？”
“看看看！”陶语应打了个响指，对着另两个开始懵圈的人挑了挑眉，“谭老板自己都承认了，还不信我！”
黄州轲和胡智庭瞬间消了声，两人面面相觑，若是听到了直播间粉丝一夜之间暴涨五十万时的反应，估计也不过如此。
黄州轲上身晃了晃，往胡智庭那边靠拢，那头大卷毛也跟着颠了两下：“老胡，你说的那什么蝴蝶效应，还真的牛逼，效应也太快了。”
胡智庭往他也靠近了几分，压下声音纠正道：“是吸引力法则。”
“喂！你们交头接耳什么呢。”陶语应横在两人与谭泽毅之间，朝着半空瞎挥手，生怕他们的对话被谭泽毅听到而引起不必要的猜想和怀疑。
黄州轲上前两步，搂上谭泽毅的肩膀，往阳台的地方带了带：“我说阿毅，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刚刚是真的笑了吗？为什么？因为什么事？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谭泽毅无言，只是反复研究这几个问题。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自觉地被陶语应吸引了视线后，便一直在观察着她。
她在直播间活泼显眼，就连垂涎那几个抽奖红包的意图都明显到只差贴纸上脸来宣告给整个直播间的人看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要抽中奖金，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私发一个给她，没想到却被她不加考虑一秒就给退了回来，并且正义凛然地说她不会收下这钱的。
她真的很有趣。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她说话带着一股劲，很振奋很激情，思维跳跃却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形容一些她无法直接表述的隐晦事，居然能联想到满汉全席，说完了还闪着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与他视线来回拉扯着，即使如此，他在她圆圆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杂质。
那一刻，他忘乎所有周身事物，只听到心被猛猛撞击了一下，心脏跳动且颤抖着，再回神后，就看见她扬起笑容，拉着他的手，说——
成功了。
几乎是下一秒，陶语应欢呼声起，不过也是一瞬之间，她的直脑筋终于知道转个弯，料到这是他的惠泽，“不对，你为什么转我钱？”
谭泽毅微抬下巴，“你的特大红包。”
这也特特特大了吧！
陶语应冷静了下来：“为什么？”
这钱不叫巨款，可也不是小数目，她语气更沉了些，不像平时的松散样，态度认真起来。
这种钱可不比在直播间中奖的钱，没有任何正当理由的金钱赠予，其实都是越界的试探。
她有些敏感。
第一次见她露出这副模样，谭泽毅觉得新奇，但也不解道：“你不是很想抽中红包吗？”
“直播间里的特大红包奖金是多少？”
“八百八十八。”
陶语应指着手机，明知故问：“你给我转的是多少？”
谭泽毅顺势故答：“三千。”
“那，直播间里三次抽奖我有中奖了吗？”
“没有。”
“这就是我的回答。”陶语应看了眼手机界面里的转账消息，屏幕自动进入待机，她再次点亮时，手指往上面敲了两下。
谭泽毅的手机便有了反应，他拿起一看，是转账被退回的消息。
“这才不是中奖，这叫送钱。”陶语应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对面这人把她看成啥了，“人家在直播间里被随机抽中得奖，那叫运气好，也是概率问题，人人平等；你的转账不叫中奖，而是有明确指向的，这是横财。”
听着她胜似说教的话，谭泽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毫不避讳承认她所说的一切：“所以我这么做，不行吗？”
“你明白我刚刚说的吗？”陶语应问。
介于她俩之间的关系，谭老板毫无预兆的转账，那是会打破她俩之间恒定的界线的。
难得在谭泽毅的脸上看出一丝动静，他眉头一动，微皱着，反问她：“那我是需要制造概率性的方式来给你？”
嗯？
陶语应怎么品他这句话都觉得不对劲，怎么思维没有跟着她的方向走，反倒是另辟蹊径了。
陶语应藏不了一点，也不委婉说了：“你是我老板，你给钱我做事是天经地义，但你给了我不属于我应得的报酬，这会打破我们现在的关系。”
她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转私账，会显得我们是更亲近的关系。”
谭泽毅始终坐在沙发里，看着她站起身，摇着手机的动作，似乎想用肢体动作来强调她话里的意思。
他视线虽看着，其实心思早已飘远，没怎么听她说的。
从一开始她问为什么转钱的时候，他一瞬就猜中了她内心所想，只是因为他不擅长去解释什么，也不会表露些情绪，便让她以为他不懂其中别意。
那么就——
谭泽毅盯着她，问：“我们不能是吗？”
陶语应一愣。
我们不能是吗？
不能是更亲近的关系吗？
两块拼图拼到了一起，严丝合缝，但拼图上的图案却是混乱的。
她脑中一缩，把前面所有的思绪全部打散，剩下空白一片。
气氛安静到连阳台吹进来风穿进落地窗缝隙里的轻微摩擦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陶语应拼命转动脑子，想从他似不经意的一句话里搜寻一些捕捉得到的情绪，显然她这个想法是不可行的。
最终，干瞪眼的两人里，还是她沉不住气，受不了这死寂般的空气，脑子又抽了抽，便脱口而出：“老板，难道你想包养我？”
可是这个价格，是不是有点低了。
从没有想过这个话题竟然会上升到“包养”这个层次上。
谭泽毅倒也不惊讶，他不是没有见过陶语应思维跳跃的时候，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与语气，分明是慎重和质疑，没有尝试秘密交易般欲擒故纵的魅惑，不至于让整个谈话内容逐渐进入禁忌敏感之中。
如果是之前，但凡聊到限制级别的话题，他也就装聋作哑不屑参与，可现在，他偏想搭理上两句：“一个小红包，还不至于用在占便宜上，难道你觉得你就值这个价？”
“难说!”在他说话期间，陶语应转回了脑子，很想扇自己一嘴巴子，痛斥自己为什么要开启这种话题，但面子和自尊上还是要站得住脚的，只能硬着头皮圆自己的话，“谁知道是不是阶段性支付啊，不然你先付了一桌满汉全席的钱，中途漏了一盘板鸭还是水晶肘子什么的，咋地还得按单品退款呀？”
谭泽毅：“......”
微风摩擦窗隙的声音又清晰可闻。
陶语应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心都要炸了。
她终是凭一张嘴，让氛围变得更加焦灼，话题是终止了，谈话方向以及直径五米内的空气也异常稀薄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横亘在她俩之间的桥，要断了。
陶语应抿起嘴巴，抬眼只能观察到谭泽毅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不再对她的话语做出任何反应，这反应着实是不对头的，而且是不好的预兆，她能猜测到不出今晚，谭老板该从她这取消业务了。
哪有员工这么揶揄自己老板的。
此时外头的太阳依旧热辣，偏了的位置打进了阳台足够的光线，阳台护栏折射了两道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了谭泽毅的侧脸上，被打亮的侧脸有一层温柔的光影，仅从她的角度看，那衬托出来的脸部线条显而硬朗，搭配他的无痕冷脸，冷峻的气息呼之欲出。
陶语应躲闪了他几次视线，可是最后，被盯得脸都麻了，只能再回看他。
也是回看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瞅见了什么，心脏有一声很重的敲击声，就像真有一个棒槌猛地把她的心脏敲了一下，钝沉感的余劲未消，缓了好久。
她似乎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一幕，像是捅破了盘古开天地的场面，简直是荒谬！
她努力回想那一秒，脑中闪回那个画面，再一次慢速播放，她肯定了自己的所见——就在刚刚，她看到了谭泽毅的唇角浅浅地弯起！
原来真的会有人因为一个笑而沉沦。
不敢说这辈子，至少她活到现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因为一个笑容让她体验到窒息的感觉。
在那一瞬他浅浅弯起嘴角时，他的脸部线条一下子变柔和了，就像漫漫冰期的泉水突然融化了，冰裂的清脆响和底下逐渐清晰的汩汩水流声，音律相合，叮叮咚咚砸人心坎上了。
而窥见这一秘境的她，是惊艳先冲击了她的感官神经，再则才是惊讶。她早该想到，谭泽毅是有点资本在身上的，原来他的笑也可以这么迷人。
陶语应愣了许久，早已把刚才的窘况抛掷脑后，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喜悦的笑容，介于刚才她慷慨发言的那些话在前头，此时她的笑看起来愈发痴迷愈发变态。
即使此时谭泽毅的脸上再也寻找不到刚才的那个神迹，可惊艳一瞥，足够回响心间。
“老板！”陶语应畅快地叫了一声，抛开什么狗屁男德女德，大笑着拉住了他的手，愉快地蹦跶起来，“成功了！成功了！”
黄州轲和胡智庭被她的声音惊扰，走出大厅看看究竟，逆着落地窗外的光，只看见陶语应拉着谭泽毅的手欢呼雀跃，后者直愣愣地盯着她。
黄州轲问：“这么兴奋，撞邪啦？”
陶语应巴不得将这一消息公布给全世界听：“谭老板刚刚笑了！”
黄州轲和胡智庭好奇地顺着她指向的地方看去，谭泽毅站在原地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也回看了两人一眼。
当然，此时的他，脸上怎么可能还残存笑容的痕迹呢。
“刚才我亲眼看到了，我发誓，是真真切切的笑了。”陶语应用食指支起自己的唇角，示范道：“就是这样。”
没有亲眼见证，很难相信她说的话。
看到黄州轲和胡智庭意味深长的表情，陶语应就知道这俩铁定是不相信的。
“没骗你们，我说真的。”陶语应戳了戳谭泽毅的手臂，“你当事人说说话呀，刚刚你确实是笑了吧。”
谭泽毅敛起眉目，缄口不言，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可惜他正对面没有一面镜子，他自己脸上究竟是洋溢了怎样的表情，他没有概念，不过强烈的面部肌肉移动的轨迹他倒是记到了心里。
原来，那就是笑。
陶语应还在被两道审视的目光质疑着，谭泽毅这才替她解了围：“像她说的那样，我能明显感觉到两边肌肉在往上提，是笑了吧？”
“看看看！”陶语应打了个响指，对着另两个开始懵圈的人挑了挑眉，“谭老板自己都承认了，还不信我！”
黄州轲和胡智庭瞬间消了声，两人面面相觑，若是听到了直播间粉丝一夜之间暴涨五十万时的反应，估计也不过如此。
黄州轲上身晃了晃，往胡智庭那边靠拢，那头大卷毛也跟着颠了两下：“老胡，你说的那什么蝴蝶效应，还真的牛逼，效应也太快了。”
胡智庭往他也靠近了几分，压下声音纠正道：“是吸引力法则。”
“喂！你们交头接耳什么呢。”陶语应横在两人与谭泽毅之间，朝着半空瞎挥手，生怕他们的对话被谭泽毅听到而引起不必要的猜想和怀疑。
黄州轲上前两步，搂上谭泽毅的肩膀，往阳台的地方带了带：“我说阿毅，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刚刚是真的笑了吗？为什么？因为什么事？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谭泽毅无言，只是反复研究这几个问题。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自觉地被陶语应吸引了视线后，便一直在观察着她。
她在直播间活泼显眼，就连垂涎那几个抽奖红包的意图都明显到只差贴纸上脸来宣告给整个直播间的人看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要抽中奖金，既然她想要，那他就私发一个给她，没想到却被她不加考虑一秒就给退了回来，并且正义凛然地说她不会收下这钱的。
她真的很有趣。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她说话带着一股劲，很振奋很激情，思维跳跃却也不让人觉得讨厌，形容一些她无法直接表述的隐晦事，居然能联想到满汉全席，说完了还闪着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与他视线来回拉扯着，即使如此，他在她圆圆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杂质。
那一刻，他忘乎所有周身事物，只听到心被猛猛撞击了一下，心脏跳动且颤抖着，再回神后，就看见她扬起笑容，拉着他的手，说——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