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年轻时有些浪漫的想法，人到中年后，那些华而不实的想法也很少，袁军也不太爱做那些。不过，他有例外。
女儿，就是他的例外。
独身多年的中年糙汉，不愿做些矫情的事，唯独为女儿，怎么矫情他都愿意。
前天跟她电话，她说小长假不来蓉城了，他还佯装失落，也没告诉女儿，他要回来，就想今天给她惊喜。
不过，以防万一，昨晚还是提前告诉她了，不然今天放假，她要是跑出去玩了，那他就白跑了。
落了地，重新开机，看着手机的消息：爸爸，我们到机场接你。等我！
袁军看着消息，面上平静，心里高兴，嗯，没白养。
只是“我们”？和谁“我们”？
小长假第一天，通往机场的马路上车流如水，好在车辆虽多，但没有堵车，季温谦和袁萌两人顺利抵达H城机场。
袁萌在路上时已联系上下了飞机的爸爸，知道他在出发层的路边等着了。
季温谦直接开上出发层，准确找到袁军的位置，停在他面前。
袁军站立在路边等女儿过来，一辆不认识的车停到自己身边，萌萌从副驾驶探出头，冲他招手：“爸爸！”
袁军笑着应了，但也没忘去看驾驶座。
是季家的小子！？
季温谦停稳车，解下安全带，下车帮袁叔叔拎行李，不顾袁军袁军的连连客气，帮未来岳父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坐上后座，袁军“数落”女儿：“我打车也很方便，你让‘人家’开车来，多麻烦啊！”
当时很高兴，根本没顾得上去想季温谦过来合不合适，而季温谦比她更积极，几乎没让她多想就带着她出来了。虽然在路上，袁萌想到了，但他说好解释，她就没在意了。
现在，面对爸爸的嗔怪，袁萌张了张嘴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幸而，‘人家’季温谦也跟着坐进车来，他对袁军说：“袁叔叔，不麻烦！正好放假，我也没什么事。”
袁军不好说他，冲他笑笑：“耽误你时间啊！”
“放假了，没什么事。您别客气！上次，您不也送我们去机场的吗？”
他这么说，袁军也不再客气了，转而跟他们聊起别的。
袁萌倒记得跟爸爸吐槽：“那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出去玩了，那还有什么惊喜！”
“我前天跟你打电话问过你的啊，忘啦？”
忘了。这几天事情这么多，她早就忘了。原来爸爸早就从她这里套过话了。
袁军逗女儿：“开心吧？”
袁萌喜笑颜开：“开心啊！”
车子驰骋在马路上，袁军对季温谦说：“温谦，我去教师新村。”教师新村是他们高中学校边上的老小区，当年为了袁萌上学方便，袁军把房子买在那里，父女俩之前一直住那里。
季温谦握着方向盘，抬头看看后视镜：“嗯，袁叔叔，我爸妈知道您回H城了，叫我务必请您去我们家，他们俩现在都在家里等着您呢！”
“这……家里长时间没住人，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啊。”
“没事儿，到时候我帮您收拾，实在不行，住我们家也行。”
“哈哈哈，萌萌住在你们那里已经够打扰了，我再去，太不像话啦！”
“怎么会！你不知道我爸妈多喜欢萌萌。以您跟我爸的情谊，你过来，他不知道多么高兴呢！”
袁萌坐前排，安静地听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往，热络地客套，没说话。她敲着手指，心想，反正爸爸在哪她在哪。
开车的季温谦瞥了一眼她，见她目光平静，落在车窗外，来时被他握着一路的手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到了明月华庭，正好饭点时间，季生平和梅芳已经在小区边上的桂语轩订了间包厢，两家人直接过来了吃饭。
上次在蓉城，两家一起吃饭，季生平和袁军逗喝多了。
现在两家人又一次聚在一起，又恰逢端午佳节，在座的男人都说要喝点酒。
季生平和袁军，二十多年的战友，无论何时相聚，喝起酒来都够豪迈，一点不克制。
今天，季温谦也加入了队伍，他当然要向袁军敬酒。次数多了，袁军直呼不行：“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子俩喝酒也这样，喝不过，喝不过了！”
袁萌眼看着季温谦又端起了酒杯，眼神示意他够了。
他倒也听劝，转了方向去敬自己亲爸了。
看到这一幕的季生平：……
怎么回事，亲手养大的儿子投了别人家，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儿子终究没有女儿贴心啊！
袁萌担忧爸爸喝多了，伤身体，梅芳看出她的担心，安慰她：“没事，他们爷们喝酒，心里都有数的。你吃你的。”
季温礼在旁边边吃边观战，认识到了桌上的不公平，他哥和他爸跟袁叔叔喝，袁叔叔只有一人，太不公平了。他也对袁萌说：“萌萌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和袁叔叔一队，帮他喝！”
袁萌被小礼逗笑。
梅芳：“你就想着喝酒吧？等你十八岁再说！”
正在给“准岳丈”倒酒的季温谦：？？
袁军哈哈一笑：“小礼，袁叔叔承你情了，等你长大了来！”
季生平：“女儿小棉袄，儿子皮夹克，我这小皮夹克漏风得厉害啊！”关键他大的皮夹克也漏风，而且已经漏大风了，唉，没处说。
吃完午饭，两家人尽兴而归。喝酒的三人都不负众望地喝多了。
梅芳和小礼带着脚步不稳地季生平回了一期。
袁军喝多了，袁萌也就没着急回教师新村。她和醉得稍微轻一点的季温谦一起把爸爸带回二期休息，把爸爸安置在一楼房间里。
到了杯解酒的蜂蜜水，但爸爸也没喝，倒头就睡了。
看着睡得安稳的爸爸，袁萌手轻脚轻地退出房间。关上门，看到站在一旁的季温谦，她问：“你还好吗？”
季温谦摇摇头：“不太好。”
“怎么了？”
“喝多了。”
“……”其实，他比起两位爸爸，已经好多了。至少状态还挺清醒的。“那你也快点去休息一会吧！”
呃，这个反应不是他期待的。
“嗯。”所以，他嘴上答应着，身体却不动。
袁萌奇怪地看着他。
他也直直地看着她。
最终是她忍不住，躲过他灼热的视线，推他：“快去啊！”
他被她推动着往前走，到了楼梯口，他转头问她：“你上来吗？”
“啊？”
“你也休息会吧？”
“哦，我等会吧。”莫名地，她不想跟他一起上去。
幸好他也没勉强，也许是真喝多了，困了，他“哦”了一声就自己上楼去了。
看着他上楼，袁萌无端松了一口气。眼见着他人消失在楼梯拐角，脚步声渐远，她也离开了楼梯间。水壶里水不多了，她去厨房接了壶水，烧点开水，也许他们睡醒了也许会想要喝点儿热水。
早上睡得足，她现在还不困。她倚在料理台边，边等水烧开，边想着，等会上楼要收拾一下东西，等爸爸起了，跟他一起回家。
温度渐渐上升，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手机铃声在这逐渐尖锐的声音中显得很突兀。
袁萌被铃声叫回发呆的思维，拿过手机一看，季温谦？
她第一反应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赶紧接通电话，紧张问他：“喂，你怎么了？”
季温谦听到她紧张的声音，竟然有一瞬卡顿，在她又一声的询问中很快醒神，他说：“你可以帮我倒点水上来吗？”
“啊？”只是要喝水？
“温水，或者你方便的话蜂蜜水，也行。”语气很委婉。
“哦，那你稍微等一会，等这壶烧开了，我拿上来。”
想想也是，其实他也喝了不少酒，还帮她一起照顾爸爸，她给爸爸倒了水，却忘了给他也倒一杯。
女朋友这个角色，她做得好像不太合格啊！
袁萌怀着弥补的心思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上了二楼，来到季温谦的房前。
门没关严，但她还是敲了门。
“进来，门没锁。”低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哦，我进来啦。”
季温谦半靠在床头，脸色红红的，看上去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袁萌把水杯放到床头柜，弯腰细看他脸色，平日亮如黑曜石的双眼此刻有点红，锋芒黯淡，她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他看着她没说话。
应该没有不舒服吧？她心想着，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结果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力道很大。
袁萌一惊，心想他这么有劲儿，不像是不舒服，倒像是喝多了。
喝多了……
没等她细想，她就被他抱了满怀。
他身上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味，瞬间充斥鼻息，袁萌一张脸爆红。她挣扎着起身，他的两条胳膊很快圈了上来。
“你……做什么？”
季温谦抱紧怀中的香软，深吸一口：“你说呢？”
他抱得很紧，呼吸更是近在耳边，袁萌很难思考。她挣扎着思绪，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我……爸爸在楼下。”
一阵沉默。
而后，“噗”一声在耳边响起，袁萌听到季温谦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爸爸不在楼下的话，怎么样？”
……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她用力拉开他的胳膊，凶巴巴道：“那我……就暴揍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他的胳膊，不过一秒，他重新卷土而来，带着贱兮兮的话语：“好想……被你暴揍。”
脑子没喝坏吧？！
女儿，就是他的例外。
独身多年的中年糙汉，不愿做些矫情的事，唯独为女儿，怎么矫情他都愿意。
前天跟她电话，她说小长假不来蓉城了，他还佯装失落，也没告诉女儿，他要回来，就想今天给她惊喜。
不过，以防万一，昨晚还是提前告诉她了，不然今天放假，她要是跑出去玩了，那他就白跑了。
落了地，重新开机，看着手机的消息：爸爸，我们到机场接你。等我！
袁军看着消息，面上平静，心里高兴，嗯，没白养。
只是“我们”？和谁“我们”？
小长假第一天，通往机场的马路上车流如水，好在车辆虽多，但没有堵车，季温谦和袁萌两人顺利抵达H城机场。
袁萌在路上时已联系上下了飞机的爸爸，知道他在出发层的路边等着了。
季温谦直接开上出发层，准确找到袁军的位置，停在他面前。
袁军站立在路边等女儿过来，一辆不认识的车停到自己身边，萌萌从副驾驶探出头，冲他招手：“爸爸！”
袁军笑着应了，但也没忘去看驾驶座。
是季家的小子！？
季温谦停稳车，解下安全带，下车帮袁叔叔拎行李，不顾袁军袁军的连连客气，帮未来岳父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坐上后座，袁军“数落”女儿：“我打车也很方便，你让‘人家’开车来，多麻烦啊！”
当时很高兴，根本没顾得上去想季温谦过来合不合适，而季温谦比她更积极，几乎没让她多想就带着她出来了。虽然在路上，袁萌想到了，但他说好解释，她就没在意了。
现在，面对爸爸的嗔怪，袁萌张了张嘴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幸而，‘人家’季温谦也跟着坐进车来，他对袁军说：“袁叔叔，不麻烦！正好放假，我也没什么事。”
袁军不好说他，冲他笑笑：“耽误你时间啊！”
“放假了，没什么事。您别客气！上次，您不也送我们去机场的吗？”
他这么说，袁军也不再客气了，转而跟他们聊起别的。
袁萌倒记得跟爸爸吐槽：“那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我出去玩了，那还有什么惊喜！”
“我前天跟你打电话问过你的啊，忘啦？”
忘了。这几天事情这么多，她早就忘了。原来爸爸早就从她这里套过话了。
袁军逗女儿：“开心吧？”
袁萌喜笑颜开：“开心啊！”
车子驰骋在马路上，袁军对季温谦说：“温谦，我去教师新村。”教师新村是他们高中学校边上的老小区，当年为了袁萌上学方便，袁军把房子买在那里，父女俩之前一直住那里。
季温谦握着方向盘，抬头看看后视镜：“嗯，袁叔叔，我爸妈知道您回H城了，叫我务必请您去我们家，他们俩现在都在家里等着您呢！”
“这……家里长时间没住人，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啊。”
“没事儿，到时候我帮您收拾，实在不行，住我们家也行。”
“哈哈哈，萌萌住在你们那里已经够打扰了，我再去，太不像话啦！”
“怎么会！你不知道我爸妈多喜欢萌萌。以您跟我爸的情谊，你过来，他不知道多么高兴呢！”
袁萌坐前排，安静地听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往，热络地客套，没说话。她敲着手指，心想，反正爸爸在哪她在哪。
开车的季温谦瞥了一眼她，见她目光平静，落在车窗外，来时被他握着一路的手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他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到了明月华庭，正好饭点时间，季生平和梅芳已经在小区边上的桂语轩订了间包厢，两家人直接过来了吃饭。
上次在蓉城，两家一起吃饭，季生平和袁军逗喝多了。
现在两家人又一次聚在一起，又恰逢端午佳节，在座的男人都说要喝点酒。
季生平和袁军，二十多年的战友，无论何时相聚，喝起酒来都够豪迈，一点不克制。
今天，季温谦也加入了队伍，他当然要向袁军敬酒。次数多了，袁军直呼不行：“上阵父子兵，你们父子俩喝酒也这样，喝不过，喝不过了！”
袁萌眼看着季温谦又端起了酒杯，眼神示意他够了。
他倒也听劝，转了方向去敬自己亲爸了。
看到这一幕的季生平：……
怎么回事，亲手养大的儿子投了别人家，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儿子终究没有女儿贴心啊！
袁萌担忧爸爸喝多了，伤身体，梅芳看出她的担心，安慰她：“没事，他们爷们喝酒，心里都有数的。你吃你的。”
季温礼在旁边边吃边观战，认识到了桌上的不公平，他哥和他爸跟袁叔叔喝，袁叔叔只有一人，太不公平了。他也对袁萌说：“萌萌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和袁叔叔一队，帮他喝！”
袁萌被小礼逗笑。
梅芳：“你就想着喝酒吧？等你十八岁再说！”
正在给“准岳丈”倒酒的季温谦：？？
袁军哈哈一笑：“小礼，袁叔叔承你情了，等你长大了来！”
季生平：“女儿小棉袄，儿子皮夹克，我这小皮夹克漏风得厉害啊！”关键他大的皮夹克也漏风，而且已经漏大风了，唉，没处说。
吃完午饭，两家人尽兴而归。喝酒的三人都不负众望地喝多了。
梅芳和小礼带着脚步不稳地季生平回了一期。
袁军喝多了，袁萌也就没着急回教师新村。她和醉得稍微轻一点的季温谦一起把爸爸带回二期休息，把爸爸安置在一楼房间里。
到了杯解酒的蜂蜜水，但爸爸也没喝，倒头就睡了。
看着睡得安稳的爸爸，袁萌手轻脚轻地退出房间。关上门，看到站在一旁的季温谦，她问：“你还好吗？”
季温谦摇摇头：“不太好。”
“怎么了？”
“喝多了。”
“……”其实，他比起两位爸爸，已经好多了。至少状态还挺清醒的。“那你也快点去休息一会吧！”
呃，这个反应不是他期待的。
“嗯。”所以，他嘴上答应着，身体却不动。
袁萌奇怪地看着他。
他也直直地看着她。
最终是她忍不住，躲过他灼热的视线，推他：“快去啊！”
他被她推动着往前走，到了楼梯口，他转头问她：“你上来吗？”
“啊？”
“你也休息会吧？”
“哦，我等会吧。”莫名地，她不想跟他一起上去。
幸好他也没勉强，也许是真喝多了，困了，他“哦”了一声就自己上楼去了。
看着他上楼，袁萌无端松了一口气。眼见着他人消失在楼梯拐角，脚步声渐远，她也离开了楼梯间。水壶里水不多了，她去厨房接了壶水，烧点开水，也许他们睡醒了也许会想要喝点儿热水。
早上睡得足，她现在还不困。她倚在料理台边，边等水烧开，边想着，等会上楼要收拾一下东西，等爸爸起了，跟他一起回家。
温度渐渐上升，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手机铃声在这逐渐尖锐的声音中显得很突兀。
袁萌被铃声叫回发呆的思维，拿过手机一看，季温谦？
她第一反应是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赶紧接通电话，紧张问他：“喂，你怎么了？”
季温谦听到她紧张的声音，竟然有一瞬卡顿，在她又一声的询问中很快醒神，他说：“你可以帮我倒点水上来吗？”
“啊？”只是要喝水？
“温水，或者你方便的话蜂蜜水，也行。”语气很委婉。
“哦，那你稍微等一会，等这壶烧开了，我拿上来。”
想想也是，其实他也喝了不少酒，还帮她一起照顾爸爸，她给爸爸倒了水，却忘了给他也倒一杯。
女朋友这个角色，她做得好像不太合格啊！
袁萌怀着弥补的心思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上了二楼，来到季温谦的房前。
门没关严，但她还是敲了门。
“进来，门没锁。”低沉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哦，我进来啦。”
季温谦半靠在床头，脸色红红的，看上去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袁萌把水杯放到床头柜，弯腰细看他脸色，平日亮如黑曜石的双眼此刻有点红，锋芒黯淡，她担心地问：“你还好吧？”
他看着她没说话。
应该没有不舒服吧？她心想着，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结果她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力道很大。
袁萌一惊，心想他这么有劲儿，不像是不舒服，倒像是喝多了。
喝多了……
没等她细想，她就被他抱了满怀。
他身上的气息，混着淡淡的酒味，瞬间充斥鼻息，袁萌一张脸爆红。她挣扎着起身，他的两条胳膊很快圈了上来。
“你……做什么？”
季温谦抱紧怀中的香软，深吸一口：“你说呢？”
他抱得很紧，呼吸更是近在耳边，袁萌很难思考。她挣扎着思绪，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却是：“我……爸爸在楼下。”
一阵沉默。
而后，“噗”一声在耳边响起，袁萌听到季温谦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爸爸不在楼下的话，怎么样？”
……
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她用力拉开他的胳膊，凶巴巴道：“那我……就暴揍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开他的胳膊，不过一秒，他重新卷土而来，带着贱兮兮的话语：“好想……被你暴揍。”
脑子没喝坏吧？！